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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闷闷坐了一会儿,就这么到了晚上。忽然有人敲门,我过去把门打开,原来是李大师上门。他兴匆匆地说:“魏东海家的地址我搞到手了。”
我和王二驴抽了一下午烟,满屋子都是烟雾缭绕,把老头呛得直咳嗽。王二驴把烟头狠狠摁在烟灰缸里:“草他吗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小猫,老李,你把地址给我们,我看看魏东海长什么三头六臂。”
李大师道:“你们哥俩别脑子一热干出什么事来。”
“放心吧,我们蹲笆篱子肯定不把你卖出来。”王二驴说。
李大师把地址抄给我们。
我和王二驴合计了一下,现在就去找他,哪怕什么也找不到,把魏东海塞麻袋里臭揍一顿解解气也好。
我和王二驴出了院子,没敢打三蹦子,怕留下证据,反正县城说大也不大,走着就能过去。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到了魏东海家住的小区。
这小区有年头了,估计是八十年代修的,墙皮都是尿黄色,进了楼道四面漏风,温度很低。李大师提供的地址来看,魏东海家住在四楼,我们顺着楼梯上去。
楼道很陈旧,堆满了坛坛罐罐,甚至还有邻居冬天储备的大白菜,散发着腐烂的味道。我们找到了地方,对对门牌号,应该就是这里。
别看我们开始构想的挺好,可真要找来了,反而没了主意。王二驴的意思是,先把魏东海叫出来再说。
王二驴左右看看,抄起墙角的木棍在手里颠颠,甭管怎么的先打一闷棍解解气。
他示意我按门铃。我上去按了几下,门铃“嗡嗡”响,里面没动静。我敲敲门,对门缝说:“魏老板,魏老板在家吗?”
里面还是没声音。
“草,这小子没在家,不定在哪个娘们的床上。”王二驴骂:“他能往我们的门上泼粪,我也能。”说着,他就要解裤腰带。
我赶忙拦住他:“你干嘛?”
“对着门撒泼尿。”王二驴说。他这个混劲又泛上来了。我赶忙拉住他,说:“你不觉得怪吗?”
“怎么?”王二驴问。
我分析,“魏东海那么有钱,开个大佛堂,怎么就住这么个破地方。”
“你的意思是咱们找错了,这里根本不是魏东海他家?”
我说道:“你先别急着,实在不行,我这几天过来盯梢,等确认了再说。”
王二驴悻悻的把木棍放回去,我们两个往回走。这时楼梯响动,从下面上来一个中年妇女,提着超市购物袋,里面装满了东西。
估计这妇女是楼里的住户,看我们是生面孔,有些警戒。我推推王二驴示意快走,就看到这女人来到刚才我们敲过的门前,掏出钥匙开门。
王二驴一把拉住我,使了个眼色,我们探头看着。
那女人警觉性很高,“你们干什么?”
王二驴笑嘻嘻出来:“大姐,我麻烦打听一下,这是魏东海他家吧?”
女人看着我们,不说话。
王二驴道:“我们是佛堂新来的员工,过来找魏老板,他让我们晚上过来捎点货。”
女人太好骗了,马上埋怨起来:“这老魏,我跟他说多少次了,别把单位的活儿带家里来,就是不听。我还以为你们是坏人呢,先等着吧,老魏今晚有客人,你们不方便进去,我跟他知会一声。”
我和王二驴在外面等着,女人用钥匙打开门。楼道很冷,门一开,从屋里扑出一团暖暖的热气,充斥着说不清的味道。
女人走了进去,顺手开灯。
王二驴拉着我也要进去,我觉得不太合适,让他等等,就在这时,女人在里面突然发出惨叫。
我们面面相觑,赶紧冲了进去,看到那女人站在一面墙前面,整个人完全傻在那,超市买的那些吃喝散了一地。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嘴能长得那么大,五官都挪移了。在她的对面,我看到客厅整整一面白墙上,不知是谁用鲜红的染料,从上至下,画了一个巨大的道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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