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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献反而像那个陪着老婆逛街的男人一样，到一家店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试衣服，试鞋子，自己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等到他们买完，又一言不发的跟着他们去另一家店。

“献献，你倒是也试试啊，妈妈又不是专门来给自己买的，你去试试这件衣服，看，多好看啊，现在好多小姑娘都穿小吊带，你也买一条这种裙子，我家献献这么好的身材，不穿漂亮点可惜了。”

曲慧拿着一件粉蓝色的吊带裙，拉着沈献非要去试衣服。

沈献此刻身上穿着一件长袖白衬衫，黑色的西服短裤，看着是挺酷的，但在北冀的大夏天，总觉得有些厚重。

沈献抬头，果然看到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女孩子们都穿的十分清凉。

她定睛看了一眼曲慧手里的裙子，肩膀上莫名的传来一阵疼痛，她一把推开裙子，“别让我穿这种东西了。”

“你这孩子，就不能像个年轻小姑娘一样有点朝气吗？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个女孩的样子。”

曲慧好言好语的哄了半天，也失去了耐心，说话难免冲了一点。

沈献深深地闭了闭眼，她蓦地起身，推开曲慧和她手里的衣服，无奈说道：“我就这样，随便你们买吧，我回去了。”

“唉，你这孩子，这什么态度啊！”

曲慧也来脾气了，刚要冲她喊，被沈复一把拉住了，这才组织了一场母女的口舌之争。

沈复低声说：“你是不是忘了，非要拿个吊带裙子给她穿！”

“我忘了，我忘什么了，我也希望把自己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啊，你看看人家母女出去都穿的和姐妹花一样，我现在……”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裙子，“光把我自己穿成这样有什么用啊，她穿的跟个男孩子一样！”

沈复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给曲慧吓得一哆嗦，回过神来之后正要骂人，忽然见沈复悄声在她耳边道：“你忘啦，献献的肩膀，那样，那样……”

沈复的大手在自己肩膀上比划了两下。

曲慧看呆了，随即便是一脸懊恼，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忘了这件事了！”

索性去的商场离家并不远，沈献驱车回到家里，外面的热气已经让她流了一身的汗，她一头扎进浴室，打开冷水就开始冲凉。

镜子里，她看着自己肩膀上难看可怖的伤疤，那一大片疤痕，想蜿蜒趴在肩头的蚯蚓，在冷水冲洗之下变的有些发白。

这么多年了，她再热的天气，也没有穿过短袖，一直都是长袖。

可是这样的伤，终究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记得。

就像是现在的难过，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仰起头，任由冷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庞，那种水流打在脸上，让人窒息的感觉，会让她此刻更加清醒。越是清醒，她的心里就越发难过。

“别看，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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