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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谢谢你,保护我!”站在黑诺家房头。
黑诺伏在施言肩头,往事重提,黑诺还心悸施言那一手的血:“你既然知道,以后不要让自己受伤行吗?”
“放心,我现在有家有口的人了,不会那么虎的。我可舍不得你掉眼泪。”
黑诺窘迫叱他。施言一直都记得当日黑诺眼里晶莹欲落,如果那时泪下,施言无法保证自己不立即抱了爱人安慰,而且把黑诺逼到失常,施言事后责备了自己多次。施言不喜武力,但是他们也有不得不战的时候,而黑诺是绝缘这些的。
没有坚决禁止施言以后的打架行为,是黑诺知道施言本就不是爱惹事的主,而且也不赞成这钟解决方式。当时那情况,施言也身不由己,就算换了寝室其他人遇见,也是倒霉被迫应战。
说施言有没有惹事欺负人的时候,绝对有,自己当时也领教他的恶毒。可施言有一个好处,就是他惹的事他都担得起,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施言不会主动、有意欺负别人了,一般人不犯他,他也不会犯人。
黑诺不识货,也看得出来皮带有些来历,因为他们用的裤带都是最简单的别洞式,而这个是一个很大的椭圆带头内里有抠针,然后抠进洞里。其实裤带就是别人春节送的金利来,只是那带头不一般,那是施言爸爸去美国的时候花了上百美金特别买给他的。黑诺研究出可以拆换,马上就买了一个便宜的,施言并不反对,只要求他到学校以后换回来。
这次开学施言比黑诺积极--去置办自己的窝去了。哥几个都以为施言和秦明旭这下子要凑一起絮窝了,结果俩人各自单飞。大家(以后大家里可以把邱林松排除了)推测的时候一边倒地认为明旭风流,不方便和施言合租。邱林松当然不会冤枉明旭,可他冤枉施言了。他们最终没有住在一起,是施言父母的原因。
施言的父亲比较开明,对于被学校开除出宿舍一事,并不认为儿子有什么过失。而且如果儿子被打换取留校,他才觉得不值得呢。他宁愿是自己的儿子打赢赔钱也不想是找别人索赔医药费。儿子说实话就是被牵连了,男孩子一生没有打过架也不现实,谁没有过血气上涌的时候?所以施言父亲不象他母亲,施父连秦明旭也没有怪罪。
不过不怪秦明旭,多少是因为别人家的孩子与己何干。但是要出来住了,施言父亲并不赞成儿子与秦家那孩子在一起。有了房子,他那群小哥们有了据点还不经常去,施父知道这反对也是管不住的,可是清楚打架始末的父亲觉得那孩子不太自爱,有点堕落。他坚信自己儿子本质上的洁身自好,但是唯恐被秦明旭带入歧途。所以他们借口有朋友家房子提供,谢绝了秦家夫妻提议的合租方案。
施言父亲还是有点能量的,他们为施言租下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不但离学校不远,而且是一个政府所在地,所以要进入那个家属院只有2个门,正门过车,侧门和施言学校百米之遥。无论是哪一扇门,都有门卫检查院内颁发的证件才可通行,这就有效控制了不名人士拜访施言的可能性。
新学期新气象,还是学生会副主席的黑诺几乎行使了主席的一切权利,取而代之。不是他要迫不及待夺取政权,而是主席大人除了做毕业设计、论文答辩,还有三个月的离校实习,所以人家一开学就把挑子撂黑诺肩膀上去。黑诺算算自己这学期私人任务:英语六级考试,自学考试又报四门(其中一门要上课);外加学生会工作一肩挑,看起来这日子不会太轻松。
施言的如意小算盘在开学前就打了个噼里啪啦得响,提前返校布置小窝那心里就是乐开了花,一趟趟健步如飞六层楼梯连歇都不歇。待到慢工细致整理,还情调地先把录音机打开,浑身使不完的劲、花不完的心思擦洗抹涮,就差门上再贴两大红喜字,床头粘上洞房在此。
劳动模范坐下来的时候,看见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的蜗居,满脑子都是对即将开始的“家庭”生活的美好想象。尤其那张大床,金黄色的床头柱给人以最大的遐想空间,施言对着床很想大笑三声,以后诺诺就不用咬枕头了。
黑诺开学第一个周末,施言就冲过来要接他去认认床。然而手头一堆事情的黑诺,根本走不开。才开学正是忙的时候,学生会不仅要做上学期工作总结,还要把这学期的工作计划及时做出来,和其他学院的学生会进行交流协商,以免活动撞车以及有必要的联合活动。阑珊郁闷的施言回了寝室找乐子。
说起来施言他们寝室还真是绝,学校踢出去俩人,补进来俩小孩。整个寝室都没有多余的废话,可就是经常、偶尔、不小心地发发排外的气场,然后还“冰冰”有礼请人家不要见怪。俩新室友为了幼小心灵不种下阴影,主动跑路了。然后施言和秦明旭把多余的被褥往那床上一铺,老子施老三又回来了!
这一小团伙,许多成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混一起了,要施言和秦明旭各自出去落户比较难。施言那里出入要证件,否则就要施言院门口接他们,比较麻烦,就王丰和邱林松去看过。秦明旭的窝就方便了,同样一室一厅的房子,却有两张床,所以明旭要回家住都抓一个作陪的。
施言的房子租下来的时候,客厅里也有一张折叠床,被他特意拆下藏起来。没有小床别人也无法留宿,最终目的是方便他和黑诺。好不容易他们有了自己的地方,施言可不想受干扰。
照理说,施言他们定义自己都是不学无术,对学业的态度相当散漫,一个大学上得就是牌技出神入化。然而他不阻拦黑诺的上进,为此黑诺做学生会干部、学那个破自考要第二学位,施言除了心疼他的辛苦以外,都是给予精神与物质的双向支持。
可现在有窝了,施言对黑诺的忙碌滋生出怨言,那些正事现在也可以归纳为不务正业。好好的大学不享受,非出那个风头今天这个活动,明天那个院做评委;又不是没有毕业证,又弄一个劳什子的第二学位;明明国家对英语的要求就是四级,就你能耐非要比别人都强的考六级!
施言和黑诺赌气了。他生气从来不吃亏,就是不搭理黑诺,自己的日子照样过,该打牌就和大家围一起吆喝;该旷课就蒙头睡懒觉;除了和黑诺断了鸿雁传书,什么都没耽误。这就是表面的气愤,心中体谅着黑诺的累呢,但是被冷落的怨气又不甘。凭什么自己就该排在后面等,凭什么自己不是黑诺心底最重?施言也知道自己小题大做了,可就是憋屈。
黑诺现在每周都给施言写一封信,等开学第三个星期了,稍微有点时间了,他才发现一直少了点什么--信,没有施言的回信。施言上次闷闷不乐走,自己也来不及安慰他,这一定是闹情绪呢。黑诺周末下课就急匆匆赶车负荆请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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