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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杂戏团的艺人顶碗走在钢丝上，稍微摇晃一下它就会跌碎。

这碗里盛的不是水，是她的心，她对箫剑永藏心底的爱。

她当然不能也不会忘记，她是为什么才一定要嫁给福康安。就算箫剑最终有了别的女人，他们的心里，还是只有彼此。

对于这一点，晴儿曾经摇摆过，但最后回归确定的轨道。她想起箫剑临终时的那一眼，她感到愿意为那一眼付出一辈子。

如果是这样，那福康安算什么？慕沙又算什么？

只是两枚可怜的工具吧。

福康安和知画曾经的肌肤之亲是假的，慕沙和箫剑却是真的。在这个时代，一个男人有再多女人也可以，一个女人有超过一个男人却不行。这要慕沙怎么办？她是公主，没有驸马却有了孩子，为了面子，她是不是更应该去死？

不，她当然应该活下去，为了箫剑也为了她自己活下去。晴儿虽然不会知道，那夜在客栈里发生的一切隐秘，她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

在胡玉玲离奇自缢之前，在流言满天飞舞之前，她就知道，应该把真相说出来。尽管她曾经答应过秀柏保守秘密，而如今，她很后悔。

要让迫害者付出代价，如果只需要一句话，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害死更多的人？

也许，不做，往往是因为不能做，不说，往往是因为不能说。

晴儿当然也曾经威胁过，希望秀柏手下留情，不要枉杀性命。结果，秀柏只跟她说了一句话，她就闭上了嘴。

慕沙有喜了。

这句话将晴儿惊退数步，直到撞在身后的桌上，她才站稳。

没有时间嫉妒，她能够想象的，只是这件事情的后果。

缅甸和朝廷在数日已定下合约休战，互通往来当然可以，可是慕少进京，藏头露尾，根本是别有所图。

傅恒不能放她，却也不能拿她，自箫剑死亡的夜晚，她带着她的士兵逃之夭夭，失去踪影，却不想是在秀柏手里。

距今时间太短，如果只是客栈的那一夜，慕沙的肚子当然不会这么快有消息。可是秀柏偏偏欺负晴儿不知内情。偏偏要这样做。

晴儿默默地在心中算了一下日子，她果然更痛苦，果然更受不了。

然而不管怎样，她都要为箫剑保住这个孩子。

说来可笑，清廷的妃子，能拿缅甸的公主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如果这个妃子善于蛊惑人心，让这位公主以为杀死情郎的凶手是皇帝派来的，那么她很有可能不顾一切地向他索命。

为了爱人，女人粉身碎骨也可以。可惜带队行刺，就别指望活着回去，她一死，她的孩子当然也会跟着。

如此，晴儿只有在心里诅咒秀柏的恶毒，表面上却还要对她很客气。

只是有一句话，她必须要问，这是谁的主意？难道你的主子只是你自己？

秀柏很明白地笑了一笑，嚣张至极。

晴儿恨意更深，却有心无力。她只能确定：是不是因为你的主子也怀着孕，所以这些一定要由你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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