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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过去28（第2页）

随后的十分钟内，在落日余晖下，在谢丽尔的泪眼中，在仓皇起飞的联军飞行员的眼前，纯白色的死神降临。

转身，挥剑，开枪，爬升，俯冲，挥剑，射击。艾伯特就像一台精准而优雅的杀人机器一样。只要敌人看到艾伯特胸前的照明设备，下一秒就是他的死期。子弹打完了？没事，地上都是尸体，在俯冲后重整态势的时候随便捡一把能用的就行。长剑砍卷刃了？从敌人手里抢一把就行了。飞行装置的能源告急了？这更不是问题了，对面的敌人那不都是现成的备用能量电池吗？

艾伯特状态火热，联军这边就不一样了，留在这里的飞行员说是休整，实际上一直在毫无意义地施虐取乐，作战意志和作战状态以及飞行背包的情况都差的要死。面对艾伯特的突然出现，能仓皇起飞试图逃跑的都能算是准ace了，就这样哪里能是状态绝佳的艾伯特的对手了？在他不顾一切的疯狂攻击和绝对的技术压制下，联军留在这里部署的五十名精锐飞行员可以说是一触即溃，十分钟内就被艾伯特一人全歼。

杀完了空军，还剩陆军，当时已经把自己的飞行背包活生生开报废的艾伯特找到了第二集团军的残部。在他们的带领下，找到了这里最后一个没有被完全摧毁的仓库。

说是没有被完全摧毁，但是和全毁了也差不多了，只不过艾伯特运气很好，在废墟里挖出来半套重轰炸装备。这也就是艾伯特从小就对这东西有研究，他把这半套装备和自己那开废了的背包上能用的零件拼拼凑凑，再从仓库里挖了点武器，花了俩小时愣是凑出来一套勉强能用的重轰炸背包。随后，艾伯特就开着这个，配合第二集团军最后的两百人向对方的陆战部队发起了攻击。

虽然两百人打两个团感觉和鸡蛋碰石头一样，但是这不是有带着重轰炸设备的艾伯特作掩护嘛，当时对方那两个团还不知道城区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自己有制空权呢，因此压根就没防备。有了重轰炸背包的掩护，那第二集团军残部这个鸡蛋的壳基本上就和振金做的差不多。一小时后，在艾伯特不遗余力的轰炸下，对方的两个团被炸的找不着北，在第二集团军残部的一次冲锋之后，葛兰雪镇在沦陷二十小时后正式光复。

单机十分钟五十个击杀，就算是有空军欺负陆战的嫌疑，但打死的可都是带着背包的飞行员，再怎么样也不能说是陆军不是？何况单机奔袭一千七百公里一挑五十还把对面全灭了，用历史级的勇烈都有点配不上的壮举。而这一战绩也就成为了迪亚贝尔大陆有空战这个概念以来，到用十一当代号的艾伯特蹲在树上看月亮的今天为止，无人超越的恐怖记录。

在这天之前，没有人知道IFF里白死神这个代号是哪根葱，在这天之后，整片战场都会因为出现在IFF里的【白死神】这个代号而颤抖。

当然，这次事件被历史铭记并不仅仅是因为一名超级王牌的诞生，艾伯特的无敌发挥在当时的战役中同样起到了重要意义。要知道，留驻葛兰雪休整的这五十人的空战部队是联军的两个空战预备队之一，并且，因为这一部分是全精英飞行员的配置，其中甚至有相当数量的从战争开始打到现在的老兵，因此是最主要的一部分。

在预备队损失殆尽，地面部队也被击溃之后，时任联军主帅的希斯菲尔德登时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中。

当时联军主力，也就是联军的南方集团军群的主要目标并非葛兰雪，而是脱离了葛兰雪大规模防御工事群的第八集团军。在完成击破葛兰雪这个一阶段任务后，主力已经开始和前线冲进来的铎哥玛帝国第三集团军一起开始运动，试图进行合围了。但是一个半精英中队在几乎是瞬间被歼灭的事实在这摆着，他是无论如何不能相信这是一个穿着普通装备的飞行员一个人打出来的效果。

那么，在希斯菲尔德眼里这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换防计划本就是一个陷阱，现在他们已经过于深入，可以说是完全进入了盖因斯布鲁克方面的圈套里。希斯菲尔德几乎是本能地让部队停住了脚步开始原地构筑防御工事进行防御。

他这一停没事，原本正在拼命赶路配合他的第三集团军就倒大霉了。

第八集团军在确认了南方集团军群突然停止的情况之后，梅尔卡兹迅速而准确地做出了判断，随后第八集团军连向国内发出通报的时间都没有立刻改变了机动方向，迅速截断了第三集团军的后援并展开攻击。作战中梅尔卡兹将军亲临火线督战，第八集团军血战两天三夜，歼敌三万八千人，把第三集团军建制彻底打散，此时希斯菲尔德就算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格林华德方向，由【红隼】艾萨克率领的精英飞行大队护航的三个重轰炸中队同样是全程不落地的狂飙突进，于艾伯特单机摧毁联军葛兰雪阵地当日晚间抵达葛兰雪。确认战果后军务部大吃一惊，直接忽略了艾伯特的独走行为，原地火线晋升为少校后加入红隼大队。随后，他和红隼大队一起展开了对联军主力的空袭。在空袭中，换了精英背包的艾伯特依旧发挥神勇，在正经的空战里，单人一次出击就击坠了四十二名敌方飞行员。

这个含金量可是够够的，就算不算之前那个单日五十击杀，这单日四十二杀也是创纪录的表现了。

在红隼大队的奋战之下，联军一方的空军主力大败而逃，随后在第二天，红隼大队主动出击寻找敌军，再次将敌方击溃，两次败北之下联军彻底失去制空权。而丧失制空权的代价，就是重轰炸部队能够肆意发挥。

随后，红隼大队和第八集团军合力进攻，奋战五天，在重轰炸部队的帮助下成功拖到了战略预备集团军赶来，双方合兵一处聚集起十八万人，最终成功全歼联军南部主力二十万人。

这场战役后世史称【葛兰雪战役】，被认为是上次大战南方战线的决定性战役。自此一战之后，铎哥玛-埃隆金联军在南方战线被反推了五百二十公里，失去了一切进攻计划的发起跳板，只能依托国境线堡垒群和防空炮群进行防守。

由此，盖因斯布鲁克大公国得以抽出手来支援维克特利帝国去对抗铎哥玛-塔里恩联军。而有了十几万南方的历战部队和两大超级ace加入后，北线的战争天平瞬间倾斜，维克特利-盖因斯布鲁克联军在前线势如破竹，最终取得了大战的胜利。

在艾伯特退役前，他那一长串称号里，最耀眼的就是【葛兰雪拯救者】这一大公亲授的国家战争英雄称号。在重建的葛兰雪市市政府广场正中间，树立着一座以他作战时的形象为原型铸造的雕塑，每天都有人前来献花致意。

可以说，在葛兰雪人眼里，艾伯特的地位说不定比大公阁下还要高不少。一般人尚且如此，更别说是艾伯特字面意义上亲手救下来的谢丽尔了。

身披落日余晖从天而降的白死神在谢丽尔眼中有着不可动摇的，神一般的地位。而在这次袭击中，天神下凡一样挡在谢丽尔面前的艾伯特又和当年的白死神有什么区别？

艾伯特还在她面前把马尾一剪，事后更是装都不装了直接告诉谢丽尔“我就是白死神”，这信息量大的，你让谢丽尔咋办啊。

“既然你就是白死神，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谢丽尔看着擦出一抹鱼肚白的天空，低声地自言自语，“现在你让我怎么办呢？”

谢丽尔自己就是偶像，因此比谁都清楚对偶像的崇拜和对爱人的爱慕这两种似是而非的感情的分界线在哪。对她而言，崇拜是崇拜，爱慕是爱慕，就算艾伯特是白死神，她也不可能因为对白死神的崇拜而爱上艾伯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谢丽尔重新审视两人关系之后，她发现自己好像似乎也许大概真的有点喜欢艾伯特，但是她好像也有点分不清到底有没有艾伯特对她公开身份的原因。

这下坏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艾伯特最吸引谢丽尔的就是当时还决定向谢丽尔隐瞒身份时，他身上萦绕的神秘感。如果一开始就挑明白了，两人之间未必会有如今的感情。

长吁短叹一夜，未觉东方既白。

就算相隔数百公里，两人望着同样的地平线，望着同样升起的太阳，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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