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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第2页）

水缸上结了一层蛛网，里面有几只蜘蛛在孜孜不倦地吐丝。

只有那株不知名的树依然吐露出芽苞，焕发着生机。

他明明刚扫过，这才一个多小时，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皓失神地往三清殿走，脚步却被门槛绊住，直接摔进殿里，脸上抹了一层灰。

他迅速爬了起来，顾不得打理自己，脚步踉跄往前。

三清殿里也不是之前那规整的模样。

香案上的烛台都是翻倒的，一支断成两截的蜡烛被蜡油黏在案上。

唯一的蒲团有些破烂，就想被老鼠啃过一样。

三清祖师的雕像好似也蒙了一层灰。

“这怎么可能呢？”李皓喃喃自语，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跌坐在地上。

木头叔走了进来，四下打量着，“哎哟，这跟没有房顶有什么区别？难怪乞丐都不愿意来。”

李皓站了起来，四下寻找着。

儿时他总是调皮捣蛋地往木柱子上钉钉子，然后在钉子上挂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时候挂袋水果，有时候挂根绳子，自己玩花绳。

甚至还有一次在两根柱子间绑了个失败的吊床。

而如今，这些痕迹都已经不在了，柱子上只有轻微的裂痕，向来人诉说着它经历的春秋。

李皓不死心，对着殿内的几根柱子反复看了看，又摸了摸。

难道前面那十几年在道观内经历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吗？

那师父呢？那个总带着一副和蔼笑容的老道士，难道也只是自己梦里的人物吗？

李皓神情一震，下意识地往自己衣领里摸去。

那一小块雕着山的木雕还挂在自己脖子上。

如果记忆都是假的，那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又要怎么解释？

亦或者是现在才是梦境？

李皓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

手中的触感，还有刚才摔倒带来的疼痛感，无一不在告诉着他，眼前的一切并不是自己的梦。

“小耗子，那个门还修不修了？我更倾向于直接换一个，也不贵······”

还没等木头叔把话说完，李皓就在他惊异的目光中冲了出去。

沿着山路跑下山，李皓迅速回到家里还没进门就大喊起来，“李叔，刘婶。”

“臭小子，喊什么。早饭都不吃，跑哪去了？”刘婶毫不客气地给他脑袋来了一下。

“刘婶，李叔，你们还记得我师父吗？”李皓满怀期待地看向两人。

“什么师父？”刘婶纳闷极了。

“就那座小山上的老道士。你昨天晚上还让我送了些水果过去。”

“我什么时候让你送水果······”刘婶皱起眉，“山上还有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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