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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燃髓（第1页）

葬星钉刺入第三根时，林夜看到了星瘿的真相。洛九川心脏处的肉瘤竟是活体星图，每道星轨都缠绕着婴孩的魂魄。那些魂魄的面容与青石镇失踪的孩童一模一样。

"很痛苦吧？"洛九川转动第四根葬星钉，钉身的饕餮纹吸食着星髓，"当年你父亲也是这般表情。"

林夜突然暴起，逆旋的星图将青铜钉熔成铁水。星髓锁链洞穿洛九川右肩，将他钉在桅杆上："你说什么？"

"看来斩魇司没告诉你..."洛九川咳出星芒状的血块，"十八年前，林寒江带着九曜星图残卷叛逃..."他故意停顿，看着林雨腕间烙印亮起，"抱着刚出生的女儿跳进归墟海眼。"

林雨手中的星杖突然掉落。她跪坐在甲板上，九曜星图在皮肤下疯狂游走："不对...母亲明明说..."记忆碎片如潮水涌现，她看到自己婴儿时期被浸泡在星髓池中，十二双手正在她体内篆刻星纹。

洛九川指缝间爆出幽绿色浆液，星瘿破碎的脆响带着婴儿啼哭般的尾音。三百二十道半透明虚影在空中扭结成环，每只婴灵眉心都嵌着半枚残缺的星符，它们手脚相连构成的囚笼边框正渗出沥青状的紫黑雾气。

林夜反手横斩的刀锋切开雨幕，刀身血槽亮起的刹那，星铁锻造的刃口却如同劈入胶质般凝滞。那些婴灵虚影被刀气搅散的部位泛起涟漪，转瞬又恢复成扭曲的符文链条。最靠近林雨的三只婴灵突然张开裂至耳根的嘴，犬齿交错地咬住星碑投影边缘——青铜质感的碑面顿时浮现出齿痕状裂纹。

林雨猛地蜷缩起身体，右手五指在甲板上抓出五道带血的凹痕。当第六只婴灵啃下星碑上的月相图腾时，她后颈的星纹突然暴凸成青紫色血管，仿佛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破碎的碑文残片坠入海中，溅起的浪花竟带着铁锈色的星辉。

"哥...杀了我..."林雨突然抓住葬星钉刺向心口，"它们在吞噬星碑..."九曜星图从她七窍溢出，在海面形成血色漩涡。

林夜抱住妹妹跃入漩涡，星髓锁链在身后织成茧壳。下坠过程中，他看见九块真实星碑矗立在海底祭坛，每块碑前都跪着与自己容貌相同的石像。最中央的碑文正在消融，露出里面冰封的女子——与林雨有七分相似。

"母亲..."林雨无意识地呢喃，腕间烙印化作星链缠住冰柱。当星链绷紧的瞬间，整个归墟海眼开始震动。林夜背后的裂痕完全愈合，九颗本命星辰同时亮起。

洛九川的狂笑从上方传来："终于解封了！"他撕开人皮，露出由星瘿组成的躯体。天机阁观星舟射出三千星索，缠住冰封女子拖向海面。

林夜挥刀斩断星索，刀锋却穿过虚影。他猛然醒悟这是双重星象陷阱，真正目标竟是自己的星髓。海底石像突然睁眼，九道星芒从不同时代贯穿而来。

"小心！"林雨推开兄长，任由星芒穿透胸膛。但伤口没有流血，反而绽放出九色星莲。女子冰雕的眼角滑落血泪，滴在林夜眉心形成新的星痕。

"原来你才是钥匙..."洛九川的星瘿肉瘤开始坍缩，"阁主算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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