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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魔域的路途遥远,车队被拉得很长。修为高深的修士日行千里,不过是次日,车队中的人,就只剩下了杂役、仆从和负责看管杂役的魔使。
沈晏清听见江妈妈与他说砚青已经走了,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江妈妈见沈晏清愁云密布的脸上总算展露了笑容,也觉得有趣:“以前我可没见你那么怕他,他说你长得一般,你都敢瞪他,前几天不是还敢去和他讨画吗,现在这么怕成这个样子。”
沈晏清拼命摇头:“我以前哪里知道他真的有这么坏。”
说完他还觉得有点心虚,撩起马车的窗,探出去瞧了又瞧,确定砚青是真的走了,是不会突然冒出来说他听见沈晏清说他坏话然后要罚他的了。沈晏清说:“真吓人。”
这两天,沈晏清做噩梦的次数已经降低了不少,江晗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经很少出现在他的记忆中了,倒是砚青那令人心惊胆战的笑容还会时不时出现。
江妈妈竖起自己的食指放在嘴边,提醒道:“就算他不在,你也还是少说的好,谨言慎行。”
今天江妈妈来沈晏清的马车上是有别的事要交代的:“那剑谱你练得如何?”
沈晏清眨巴眼睛装无辜。
那自然是练得不咋地,他摇摇头。
“行车路上,你也看着点,最好是记熟了。等到了,你再去练剑,会得也快些。”江妈妈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册子是靛蓝的封皮,上面并未着墨写什么名称。
江妈妈说:“我要来的舞谱,你最好也看着点,都是要学的。免得哪天大人记起你来,你又什么也不会,到时候又要哭着挨打。”
沈晏清嘴上应下,手里接过江妈妈递过来的册子。实际上等江妈妈一走,他就把手上的舞谱丢到一边去了。
砚青都走了,他还怕什么。
他抱着这样单纯又欣喜的想法,到了魔域。从南陵城到魔域,差不多白耗了半月的时间,原先还是初春的时节,魔域要比南陵城热些,满街春花灿烂,连头上顶着的太阳都变得毒辣了不少,一片春深景象。
春江院在魔域九江城,城外纵横错过三条大江,其中一条名为九江,临近的城镇也就因此得名九江城。当然,这九江城也因为内藏春江院,有一别称为春江城。
七辆马车在一处红墙金瓦的宫殿处缓缓停下,正门紧闭着,右侧半敞着一道小门,走出来几个身穿襦裙的女子,其中一个穿着绿衫蓝裙的女子走到了沈晏清所在的马车前,扶着沈晏清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这宫殿的正大门上挂着一个大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字“春江”。这就是春江宫所在的地方了。
江妈妈也下了马车,她看见站在沈晏清身侧的绿衫蓝裙女子,问道:“你叫什么?”
这女子长相仅能算作清秀,炼气前期的修为,低眉顺眼的模样,看上去很乖巧。这女子跪道:“回江妈妈话,奴婢暖烟。”
江妈妈记得之前答应过沈晏清等回到宫里会给他住个大宅子,再派给他两个伺候他起居的小奴,在人堆里又指了一个穿着仆从衣服的小厮:“你也站过去,叫什么?”
被江妈妈指到的这个小厮先回话:“奴婢多宝。”他面貌普通,也是炼气前期的修为。
江妈妈说:“以后你们两个不用做杂役的活了,就跟着雪青吧。”虽然砚青没有问过沈晏清的名字,但私底下江妈妈还是记得沈晏清现在的名字的,一直管他叫现在的名字“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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