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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破晓之战（第1页）

破晓之战

血色荧光字迹在斑驳墙面上蛇形游走，苏航被阿彻拽着衣领跌进排水管，爆炸的气浪掀飞了半截生锈铁梯。

无数黑丝带气球从头顶的摩天轮舱门涌出，炸裂时溅开的黏液竟在混凝土墙面蚀刻出密密麻麻的瞳孔图案。

"密码是1993年6月17日。"苏航捂住渗血的耳蜗，视网膜残留的荧光数字灼得神经突突直跳。

林小鹿沾着蜡油的平板电脑突然自动开机，直播画面里赫然出现管理员办公室的金属门——正是他们半小时前搜寻无果的密室入口。

电子杂音裹挟着朽木霉味钻进耳道："你以为撕毁契约就能破除循环？"暗红色黏液从排水管壁渗出，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轮廓。

当那张脸完全浮现时，江浩手中的青铜烛台突然迸出青烟——正是三小时前在旋转木马下方挖出的民国时期祭祀法器。

"周总监？"林小鹿的惊呼卡在喉间。

黏液凝聚成的男人穿着九十年代风格的条纹西装，左胸别着的"星辉游乐园运营总监"徽章正在滋滋冒着黑气。

苏航想起在档案室翻到的旧报纸，1993年6月17日正是首起失踪案发生当日。

黏液人形抬手轻触悬浮的契约残页，泛黄的纸片顿时燃烧成幽绿色火团："当年那些蠢货以为关闭乐园就能终结我的杰作，却不知所有踏入此地的人都已成为新契约的养料。"他脖颈突然拉长三倍，腐烂的面孔几乎贴上苏航的鼻尖，"包括你那位在镜屋消失的母亲。"

苏航感觉后槽牙咬出了血腥味。

记忆碎片如锋利的镜面在脑内飞旋，八岁那年母亲在迷宫镜墙前松手的温度，失踪案报道里打马赛克的连衣裙花色，还有半小时前在血泊中重组的神秘契约文字——所有线索突然被猩红丝线串联成网。

"您好像忘了件事。"苏航突然扯下颈间绷带，渗血的伤口正好露出皮肤下游动的契约符文，"当年您亲自给我母亲佩戴的员工徽章——"他反手将沾血的青铜烛台按在胸口，"是用民国时期镇压邪祟的镇魂铜打造的。"

黏液人形发出高压锅泄气般的嘶鸣，整条排水管开始剧烈震颤。

林小鹿突然将直播镜头转向正在融化的契约火团，三百个直播间弹幕同时爆出蓝色字体的""。

江浩手中的法器骤然迸发青光，将阿彻腰间别着的机械维修锤染成翡翠色。

"就是现在！"神秘老人的声音穿透层层砖墙。

苏航抡起翡翠色铁锤砸向黏液人形的心脏位置，飞溅的腐殖质却在空中凝成黑色冰晶。

幕后黑手残缺的半张脸悬浮在冰晶中央，身后浮现出无数个套叠的摩天轮幻影。

林小鹿的平板突然播放出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穿条纹西装的男人正在镜面迷宫深处绘制血色法阵，他手腕上的蛇形刺青与如今黏液人形颈部的纹路完全重合。

江浩突然将烛泪滴在契约残页上，燃烧的幽绿火焰中浮现出管理员办公室密码锁的特写镜头。

"你们根本不懂艺术！"幕后黑手的咆哮震碎了排水管尽头的铁栅栏。

三百个气球同时炸开形成的黏液暴雨中，苏航看见对方每次施展黑暗魔法时，后颈都会浮现出半枚青铜色的齿轮——正是他在旋转木马控制台见过的缺失部件。

阿彻突然将机械义眼拆下抛向空中，江浩立刻用烛火将其点燃。

燃烧的电子元件在黏液暴雨中烧蚀出环形通道，林小鹿的直播设备突然接收到神秘老人传来的全息投影——管理员办公室的金属门正在他们头顶的摩天轮轴心处缓缓开启。

"你以为找到真身所在就能赢？"幕后黑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苏航抹去糊住眼睛的黏液，注意到对方每次说话时，悬浮在空中的契约残页都会出现细微的裂纹。

当林小鹿将镜头对准残页上某处蓝光闪烁的条款时，所有黑衣人突然集体捂住耳朵跪倒在地。

翡翠色铁锤触碰到冰晶的刹那，苏航看见幕后黑手幻影的瞳孔深处，有个戴着碎花发卡的小女孩身影一闪而过。

那个发卡的款式，与游客中心陈列的1993年失踪儿童物品展柜里的某个证物完全一致。

翡翠色铁锤即将触碰到冰晶的刹那，苏航瞳孔中倒映出的小女孩幻影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清脆童声让黏液人形的动作出现0.3秒的凝滞，空中悬浮的契约残页发出纸张撕裂的脆响。

“小茹……”黏液构成的嘴唇颤抖着吐出这个名字，腐烂面庞上的裂纹里渗出琥珀色液体。

苏航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八岁那年母亲在镜屋消失前，似乎也这样凝视过某处虚空。

铁锤裹挟着三百条蓝色弹幕的光流砸中冰晶，翡翠色涟漪在暴雨中绽开六边形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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