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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她（第2页）

雷古勒斯犹豫了一下，掏出口袋里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是金黄色的液体。

“小小一瓶福灵剂，我想，今晚的任务需要一点好运。”

他和潘多拉一人喝了一半。

“祝你好运。”

“你也是。”

雷古勒斯在礼堂里寻找巴蒂，却猝不及防地被一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喊住了：“雷古勒斯！”

他板着脸回头，看着自己的哥哥，语气生硬地说：“西里斯。”

他看到自己的哥哥脸上露出一个愚蠢的表情，说道：“额……出来说吧。”

另一面阳台，两兄弟遥遥相对，西里斯沉默了很久，直到好脾气的雷古勒斯都忍不住开口刺道：“如果你只是想让我出来吹冷风……”

“我想和你解释一下，关于尖叫棚屋的事情。”他艰难地开头。

雷古勒斯表情停顿了一瞬，他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冷漠：“一年过去，我想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你如果真的内心感到忏悔，就应该对最无辜的当事人道歉。”

“据我所知，西弗勒斯没有收到任何物质上或者精神上的补偿，只是被我们亲爱的校长要求封口。而塞西莉娅──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塞西莉娅替你担了责任，她第二天就被邓布利多叫到了校长办公室解释一切，她的时间转换器也因此被没收了，这导致她被迫放弃学习算数占卜和麻瓜研究。”

雷古勒斯冷冰冰地说，他的语气是最深的厌恶和失望：“至于我和巴蒂，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差点就死掉了……在我们学习变形阿尼马格斯的时候，如果没有塞西莉娅，我们早就死了，所以那天晚上才能成功变形和一个失控的狼人搏斗。”

西里斯的表情颓丧，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朋友们因为他以身涉险，甚至塞西莉娅……她那么早就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居然不知道。

“我和妈妈已经接受了现实，最勇敢最纯粹的布莱克家族出了一个最令我们鄙视的……”

“懦夫。”

雷古勒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下最后一句话飘散在风里：“今晚羽蛇神的每一个成员都有自己的任务，如果你还沉浸在甜美的幻梦里，那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塞西莉娅再一次以身涉险。”

西里斯烦躁地捶了一下栏杆，只剩下大狗花灯呜咽着安慰他。

“雷古勒斯……我从不否认我自己犯下了一个错误。”他艰涩地说，语气里带着痛苦、迷茫与挣扎，这个伤口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抚慰而痊愈，相反，他变成了西里斯挥之不去的隐痛。

良心的谴责是一阵经年不息的潮湿，它会在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他人唤醒，每一次见到西弗勒斯·斯内普明亮的黑眼睛时提醒他，折磨他，改变他，最后摧毁他。

“我……只是犯下一个错误，即使是最刚正不阿的法官也会允许一个罪犯忏悔，我，我认识到了这一点，塞西莉娅唤醒了我，改变了我。”他张了张嘴，这才发现所有语言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改变？你改变了什么？如果对西弗勒斯视而不见就是你对他最大的忏悔和善良的话，那你的悔悟不过如此。”

雷古勒斯疲惫地说，这场并不愉快的对话就像迟来的一场暴雨，降临在因为常年干旱而面目全非的土地上，他在心底的干涸里行走了太久太久，风沙把哥哥的脸模糊不清，他的心早就今非昔比，一味追念过去不过是徒留伤悲。

“不管怎么样，感谢你还能对我说这些，希望你今晚的表现能够对得起塞西莉娅。”他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她那么爱你，尽管她并不知道她在你心里的分量有多少，你又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但她还是愿意为你冒险，把你，把我革除在外，勇敢地策划了今晚的事情。”

他冰冷地说：“如果你对不起她，即使你是布莱克，我也得冒天下之大不韪亲手弑兄。”

西里斯冷笑，内心的怒火被激起：“那恐怕你没机会看到这一天了，如果你一不小心死在我和亲爱的塞西莉娅之前。”

塞西莉娅会有危险？怎么可能！明明她策划了一场表白。

他这般想着，但心里就像滑进了一块小石头，硌得他不舒服，因为雷古勒斯的话，他罕见地有了一丝不安。

他甩了一下脑袋，把那些不愉快的念头赶走，只是在行动时，不自觉地握紧了魔杖，随时准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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