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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3页）

&esp;&esp;在应小满的许多口供当中，圈出几句对话。

&esp;&esp;“裙子都脏了。”

&esp;&esp;“待会儿继续扫。先出来喝药，我马上要出门了。”

&esp;&esp;“出门去哪？”

&esp;&esp;老仆清扫夹道的那个清晨，应小满端着药碗等在夹道口，两人之间的短短几句对话，分明有来有往。老仆即使聋瞎，也不是全聋全瞎。他听得见，看得见。

&esp;&esp;再次拔开木塞，铜管里传来的提审动静响彻石室，嗡嗡地回荡。

&esp;&esp;隔壁审讯室里，大理寺丞崩溃高喊：“你这老仆可识字？本官把问话写给你看！”

&esp;&esp;老仆中气十足地喊：“你说啥？！”

&esp;&esp;“识字！你可识字？！来人呐，把笔给他！”

&esp;&esp;老仆惊恐高喊：“你们要干什么！有没有天理了，你们硬塞什么东西给小人？小人可没偷！”

&esp;&esp;旁边一个看不下去的文吏插话：“寺丞忘了？老仆不止聋，他还瞎啊。如何识字？”

&esp;&esp;……

&esp;&esp;木塞重新塞住。

&esp;&esp;晏容时在长案上铺开白纸，思索着，连续画出几个三角：

&esp;&esp;幕后主使——朱臣年——晏八郎。

&esp;&esp;幕后主使——朱臣年——应小满。

&esp;&esp;笔锋一转，新添上几个人名。

&esp;&esp;应小满——义父庄九——方掌柜。

&esp;&esp;晏八郎（传递消息）——方掌柜（转递消息给某处）——晏容时（遇袭）。

&esp;&esp;庄九（故人归还五十两银）——方掌柜。

&esp;&esp;卞评事（等众多低品阶官员）——方掌柜（买卖精铁，收集武器，供给北国）。

&esp;&esp;白纸落下的线索乱如麻线，仿佛蜘蛛网般往四面延伸，把众多人物牵扯在内。

&esp;&esp;关键节骨眼上被灭口死亡的朱臣年，格外凸显出重要性。

&esp;&esp;他思索着，往朱臣年的名字上画了个圈，写上一行小字：

&esp;&esp;“幕后主事，可是郑相？还是另有其人？”

&esp;&esp;幕后的主使之人，借朱臣年的一张利嘴，说动晏八郎传递消息，开春时暗杀自己这主审官，企图阻止国库武器倒卖大案追查下去的意图明显。

&esp;&esp;但幕后之人沉寂数月，第二次出动朱臣年，居然找上了和国库武器大案毫无关联的应小满。

&esp;&esp;幕后之人的目的为何？

&esp;&esp;面对着蜘蛛网般的人物关系，晏容时思索着，在应小满的义父：“庄九”的名字上，重重画了个圈。写下一句话：

&esp;&esp;【旧人前来归还五十两银】

&esp;&esp;之前提审方掌柜时，关注点着眼在“旧人”的恩怨之上。但朱臣年当街拦住应小满，再度吐出同样这句话时，便不能轻易忽略过去。

&esp;&esp;提笔写下关键句子后，翻开方掌柜的厚厚大摞供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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