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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有豹子进村（第1页）

年终决算，艾书的报酬，除口粮价35元5角2分外，其他一样没扣。除去预支款，艾书净分红64元，刚好够补交两个老人和妹妹的口粮款。

区中心校年末一次性补助，艾书获一等30元。有5家长共送艾书布票1丈5尺和2斤棉花票。艾书就将获得的补助款和布票买布买棉花给父母各做了一件棉衣。这是艾书首次为父母做贡献，也使父母首次穿上了棉衣。

全区教师培训，中心校请来临川教育局的老师讲课。那老师讲凯洛夫“五步教育法”，也称“五环齐备”。即一组，组织教学；二复，复习旧课；三新，新课教学；四巩，检查巩固；五布，布置作业。闵校长讲话则说，“五环齐备”是必须的。我要强调是是“吃透两头”，一头吃透教材，一头吃透学生，学生中那些是好，那些是差的，老师心里要有数，要写到备课本上，教学适应中等学生，重点辅导差生。大家知道，我是大老粗出身，识点字是参加工作后学的。我来检查工作的时候，一是听，在教室外听你讲课，二是看，看你的备课本上把“两头吃透”写上没有。

艾书打访校长的来历后略知一二；闵校长出生贫农，是本县外区人。解放前读过半年私塾。解放时参加土改，工作积极，入党提干，参加速成识字班，勤学苦练，能识一二千字，当上了一个边远区的副区长。1961年县委选派一批干部加强学校领导，他被选调到树前区中心校任校长，后才调任莺咀区中心校校长。

艾书本来就很尊敬闵校长。这闵校长一米8几的高个头，180多斤的体重，走路，大步慢走，他即便慢走，你要快步才能跟上。讲话嗓音清脆。对人热情。喜欢喝酒但不多喝，一般喝个二三两，从没看见他醉过。只要你碰见他喝酒，也一定叫你陪同喝点。没有下酒菜，就拿生辣椒下酒。他走在街上，即便满街人头，你远远就能看到他。

艾书知道闵校长的经历，加上他的为人、能力，更加崇敬他。

初夏一天，社员们议论，晚上听见野物叫的声音，声音是从白刀岭山林里传来的，那叫声像铲大铁锅。大家猜测，是不是豹子来这里了？艾书也是听到的，他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但说是豹子，他不相信。

学校这里，有三栋木结构盖草的房子，学校这一栋在中间。即使有野物，艾书也不怕。

半夜，艾书被一种奇怪的声响惊醒。似乎一个什么追狗，狗围着房子拼命跑，那个什么拼命追。这房子后沟埂有7、8尺高，宽呢，最宽处1米左右，窄处约70公分左右。一会儿是狗撞着艾书居室的后竹泥巴壁，一会儿又是那物撞着竹泥巴壁，力很大，像是要把壁撞开似的。狗已是被追好几趟了，人们说狗胆包天。狗经常被带出山打猎，它都是够勇猛的，敢来追狗的，只有狮、虎、豹了。艾书很害怕，把这个竹壁撞开怎么办？我往哪里躲？他想只有这个米粮柜可以躲。他伸手把柜盖的书轻轻移到床上，握着盖沿，随时准备揭开柜盖，一步跳进去。

被追和紧追又经过几趟，在房山间，狗一声惨叫后恢复了寂静。

艾书担心复来，一晚没睡着。

天明，几家人都来查看：狗不见了。那物的脚印是圆的，有小碗口大。再看那晒坝里的头天新剐的那张黄牛皮，有被撕啃过的痕迹。大家猜测出结论：狗去撕啃牛皮上的残肉，豹子下山来抓狗，狗围着房子奔跑逃命，豹子追狗，最后狗离开房子，被豹子抓走了。生产队决定：野兽出没，安全起见，夜校暂停。

莺咀区委宣传科和区中心校利用农村放农忙假，召集全区公民办教师集训。区委贯彻党的两种教育制度即全日制学校和半日制学校并行的精神，大力发展耕读学校。提倡是有10名以上适龄儿童的边远地方都可以办，半天劳动半天读书，教师按年计算工分。此时龙河全公社只有大山脚和上坝两所民办学校，两位老师即艾书和他的堂叔老师。公社公办小学是几位女老师，有为难情绪。公社党委有文化的干部抽去培训准备开展农村“四清”。听了汇报后，卯书记指示“就你们两叔侄老师去办吧，走到那个队，就说公社党委卯书记安排你们来的。”

艾书与叔老师合计：第一、那些地方可以办一所学校，第二、那些人能够教一二年级。

进展很顺利。农忙假余的10天时间，叔侄两老师起早摸黑，走遍了全公社的边远大队、生产队，办起了大塘、雷公、坡脚、山后、土桥、石梁、下木、佳夏、高洞、连同本村寨等10所耕读小学，新增入学学生190人，居全区各公社首位。莺咀区在全县又是先进。县委发通报，表扬莺咀区儿童入学率由原来的50%上升到83%。

暑假总结会上，龙河公社和艾书均获得区委奖状。艾书被区中心校校长明确为龙河公社民办和耕读小学召集人。人们戏称艾书是“联校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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