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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舟近生疑慧察敌心（第1页）

我反手攥紧莫辰祎那散发着浓烈海腥味的衬衫下摆，望远镜被海水浸泡过的金属边缘，好似尖锐的冰棱，狠狠硌在锁骨上，疼意瞬间蔓延开来。

抬眸望去，暮色沉沉，那艘幽灵船在汹涌波涛中起伏不定。远处的天空被夕阳染成了橙红色，和暗沉的海面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宛如一幅诡异的画卷。

幽灵船的桅杆上，二十一世纪的卫星天线在余晖中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而船头镶嵌的生锈青铜铆钉，坑洼不平、锈迹斑斑，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这怪模怪样的，是加勒比海盗和流浪地球联名了？”我话音刚落，涂锦珩的运动相机就怼到了我耳边，那相机塑料外壳带着海水的湿气，触感冰凉。

石云起甩着还在滴水的战术背心，水珠顺着衣摆滴答滴答地落在甲板上，声音清脆，在这紧张的氛围里格外突兀。他冷笑一声，“要不赌赌看，他们是先开炮，还是先跳帮？”

霍凛霄猛地用羊皮纸裹住我的手腕，羊皮纸粗糙又干燥，摩挲着皮肤，痒意一阵阵地袭来。“看第三层甲板。”泛黄的海图被他手指戳得沙沙作响，那声音像极了春蚕啃食桑叶，细微却又让人心里发毛。

透过望远镜，我看到半扇漆面剥落的舱门缓缓滑过，舱门上暗红色的科考标志在晚霞映照下，红得像淌血一般刺目，旁边印着的那行模糊德文，仿佛被岁月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雾霭。

“慕尼黑海洋研究所……”我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水沐阳的镜片瞬间迸射出精光，反射的光线直直刺向我的眼睛。他扯开领口，露出被珊瑚划伤的锁骨，伤口周围泛着淡淡的红，还有丝丝血迹渗出。此刻的他，活脱脱像个解开封印的学术狂魔，“2017年失踪的亚特兰蒂斯号！他们当年带着三星堆同款青铜神树出海——”

莫辰祎突然用沾着香槟的手指在我后颈画圈，冰凉的酒液混着他掌心血渍的铁锈味，顺着衣领滑进去，那触感冰冰凉凉，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钟导游，你猜科考队为啥要用防弹玻璃封住观测窗？”他尾音还带着气声，就在这时，甲板那头突然传来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如同巨斧劈开钢铁，尖锐又惊悚。

木靖川正把消防斧从救生艇支架里拔出来，斧刃擦过霍凛霄装着青铜器的防水包，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装神弄鬼。”他啐掉嘴里的血沫，血腥的味道还残留在口腔里。腕表表盘在暮色中闪着冷光，那光芒清冷又遥远，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德国人二十年前就破解了归墟磁场，凭啥现在才……”话还没说完，海风裹挟着尖锐的汽笛声呼啸而来，那声音悠长又刺耳，仿佛要直直穿透人的耳膜。

幽灵船甲板上闪过银白人影，仔细一看，对方举着的根本不是望远镜，而是高清摄像机，此刻正缓缓在云台上转向，镜头盖印着某国际地理频道的标志。摄像机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在这寂静又紧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

“艹！”石云起猛地一脚踹飞半箱压缩饼干，饼干箱在甲板上翻滚，砰砰作响。“老子裤子都脱了，你们就给我看探索频道？”涂锦珩的视频博客镜头瞬间转向他鼓囊囊的战术裤，我憋笑憋得望远镜都在剧烈颤抖，却突然瞥见船舷暗格里渗出沥青状液体，黏稠乌黑，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熏得人直皱眉头。

莫辰祎染血的指尖突然扣住我正要按快门的手，他的手指滚烫，带着血迹的温热。“宝贝，你见过哪家科考船用液氮保存样本？”他腕表秒针滴答扫过我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那滴答声在我耳边格外清晰，十二点方向镶钻刻度正映着木靖川摸向卫星电话的左手。

“徐福当年带的童男童女……”霍凛霄阴恻恻的声线混在涨潮声里，涨潮的海浪声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气势汹汹。“史书记载可是三千阴阳人。”我甩开木靖川抓向卫星电话的手，战术手电筒的光束在他的腕表上撞出刺目火花，火花闪烁，伴随着轻微的爆裂声。

“科考标志是联合国认证的防伪镭射纹！”“镭射能比真金白银烫手？”他扯开浸透海水的衬衫，露出挂在胸前的三星堆金箔面具，金箔面具在微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德国佬二十年前就摸清了归墟坐标，现在派个缝合怪来海底捞？”

涂锦珩的云台相机突然从我们中间穿过，镜头差点怼进木靖川喷着唾沫星子的嘴里，木靖川嘴里呼出的热气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水沐阳拽着半卷湿透的《海洋考古学》挤进来，书页被海水泡得软塌塌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书页上1998年亚特兰蒂斯号出航照片正被海水泡得发胀：“慕尼黑研究所当年带走的青铜神树残片，和木先生脖子上这个金箔面具放射性同位素……”

“少拿碳十四唬人！”木靖川突然抽出霍凛霄防水包里的青铜弩，弩箭擦着我耳畔钉进甲板，箭尾绑着的德文标签还在滴水，那滴水声滴答滴答，格外清脆，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更添一丝紧张。“这玩意在黑市能换三艘游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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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祎带着硝烟味的手指突然搭上我肩头，他染血的袖口扫过我颈侧时，带着一丝粗糙的触感。腕表表面映出木靖川再次摸向卫星电话的倒影。“慕尼黑研究所2017年最后一次通讯记录，”他指尖弹开Zippo打火机，火苗舔舐着羊皮卷角落的德文钢印，火苗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煤油味。“提到在海底遗迹发现活体样本需要液氮冷冻。”

甲板突然剧烈倾斜，石云起骂骂咧咧地扛着水下推进器撞上栏杆，栏杆被撞击得发出沉闷的声响。我趁机踩住木靖川滑落的金箔面具，战术靴的鲨鱼齿纹路卡进三星堆神鸟浮雕，鞋底与面具接触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真要火拼，你猜幽灵船上是拿着考古锤的老学究，还是……”

话音未落，那艘船突然爆出炫目白光，二十架探照灯将我们照得纤毫毕现，强光刺痛了我的眼睛，让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水沐阳的镜片在强光中炸成两片碎钻，镜片破碎的声音清脆而短暂，他举着泡烂的学术期刊的手僵在半空，仿佛被时间定格。

涂锦珩的vlog镜头里，木靖川的腕表和我廉价速干衬衫的破洞正形成完美构图。“他们甲板有热成像仪。”莫辰祎忽然贴着我的耳垂轻笑，他呼出的热气带着香槟的香气，沾着香槟的拇指抹过我锁骨上的望远镜压痕，那触感轻柔而带着一丝凉意。他另一只手正缓缓掀开控制台防尘罩，防尘罩与控制台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液晶屏蓝光映着木靖川抽搐的嘴角。

我反手扣住他正要按下某个红色按钮的手腕，冲锋衣布料下鼓动的脉搏贴着掌心跳跃，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涂锦珩的云台突然被霍凛霄用青铜罗盘砸歪，镜头里最后定格的是我摸向腰间信号枪的手指——“我来发国际遇险信号。”我扯下廉价运动手环砸向控制台，手环与控制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莫辰祎腕间手表的碎钻反光正巧刺中木靖川眼皮。

涂锦珩的云台镜头追着我磨边的防晒袖，袖口露出半截海事卫星电话操作证——上周蹭船长下午茶时顺的。石云起用压缩饼干砸开卫星电话保护罩，饼干砸在保护罩上发出砰砰的声音。“要老子说就该直接......”

“摩尔斯电码早过时了。”我按下北斗短报文发射键，战术靴尖精准踢开木靖川伸向加密频段的手，“《国际海上避碰规则》第三十二条，夜间识别灯语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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