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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第3页）

萨斯基娅咯咯笑了起来，“说得好！”

“你要是取笑够我了，咱们就该开始了，我的光。”加雷恩说。

他带着众人来到一片长着高大红叶树和螺旋状真菌尖塔的灌木丛旁。每个德鲁伊都将魔杖或法杖指向不同的树——除了加雷恩，他没拿施法媒介。他站在人群中间，双手贴在最大的那棵树上。魔法在他们周围汇聚，萨斯基娅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源自体内的温暖刺痛感，因为她的附庸正从充盈在她体内的阿尔利姆中汲取精华。

接着，树木开始膨胀、弯曲。她之前在地下世界见过德鲁伊做类似的事——把一棵树变成了望塔。但这次规模完全不同。巨大的树木弯成宽阔的拱形，树枝伸展出去，在彼此之间形成支柱。树皮和树叶似乎流向空隙处，生长、变厚、变硬，形成了一个防水的外壳。

十五分钟后，德鲁伊们站在那儿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个不规则的圆顶状建筑，大到足以容纳三户人家，还有多余的空间。他们开始着手打造内部，塑造墙壁、门和窗户。萨斯基娅能感觉到这房子在某种意义上仍然是有生命的，他们只是重塑了树木，并没有杀死它们。

在树林的另一个地方，他们又造了一栋房子，然后又造了一栋，直到为所有新来的人都造好了足够的房子。就像用来建造它们的树木一样，每栋建筑都有着独特的形状。

完工后，萨斯基娅问道：“你们觉得能给矮人们也造类似的房子吗？”

“可以啊。”加雷恩说，却没说出那个疑问：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对缓解你们两个种族之间的紧张关系大有帮助。”萨斯基娅说，“现在，双方都有很深的怨恨情绪。要是我们不采取点措施来化解这种局面，我觉得最后会闹得不可收拾的。”

“你刚说的话我一半都没听懂。”加雷恩说，“不过我想我能明白赢得矮人们感激的好处。”

“该感激的是你们能作为邻居和我们一起生活，加里。”鲁希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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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斯基娅不满地皱起眉头看了她一眼，“看，这种态度就是我们需要改正的。”

“也许明天等这些女性精灵休息好了，我们可以和一些矮人见见面，看看能怎么帮他们。”加雷恩说。

“这就对了！”萨斯基娅说。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双熟悉的大眼睛从堤道上方盯着她看，眼睛的主人长着胡子，身材粗壮，比一般的矮人要高得多。

“克维尔德？”她喊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那矮人沿着坡道走下来迎接他们时，脸上明显带着心虚的神色。一个瘦高的少年精灵跟在他身后，还戴着他最喜欢的牛仔帽。

“我一直在帮达利姆鼓捣他的一些发明。”克维尔德说。

达利姆用唐语说道：“真理之泉将从中涌出：它将如同一颗新星，驱散无知的黑暗，让一束前所未有的光在众人之中闪耀。”

“什么？”萨斯基娅问。

克维尔德皱起眉头，“我不明白达利姆刚说的……我们正在造一台能把文字印到纸上的机器。”

萨斯基娅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俩，“一台印刷机？天哪，你们都已经在造印刷机了呀！”

“只是个简单的雏形，”克维尔德说，“只能印石语。森林语的字符更复杂，而且数量太多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些呢。”

看着达利姆，很难把眼前这个聪明、有创造力的年轻精灵和她刚到阿尔博尔·蒙迪不久后，通过加雷恩的视角在费尔斯普尔初次见到的那个悲伤、迷茫的神谕者联系起来。当时，由于她对这个世界的世界种子的‘污染’，这个世界的每个神谕者要么已经疯了，要么失去了魔力。结果发现，知识的种子与其说是被污染了，不如说是被另一个世界的知识给‘授粉’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精灵们开始意识到神谕者的胡言乱语背后不只是简单的疯狂。与此同时，一些神谕者学会了如何区分来自地球的景象和周围世界的景象，再次成为了精灵社会中多少能发挥点作用的成员。达利姆是最早从恍惚状态中恢复过来的人之一。虽然他还是很怪异，但这个年轻精灵不仅带来了奇妙的发明和奇特的想法，还带来了关于萨斯基娅本人的信息：也就是她并非他们之前害怕的那种张牙舞爪的恶魔，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无辜旅行者。所以当加雷恩邀请他们加入这个新兴的聚居地时，达利姆和其他还算清醒的神谕者以及那些听信他们的人，都迫不及待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情况：一群痴迷于地球的怪异精灵。达利姆是这些神谕者中唯一看上去对科技感兴趣的——事实上，他可能比萨斯基娅自己还了解地球的科技。其他人则满脑子都是地球的历史、时尚或者美食方面的知识。有个家伙对精灵的一切了如指掌——不是阿尔博尔·蒙迪的精灵，而是地球所描绘的精灵。有一次，他给自己化了妆，把头发拉直，打扮成了《指环王》电影里的莱戈拉斯。

还有就是维舍，那个表情包女孩。从暴躁猫到无所畏惧的蜜獾，再到一脸怀疑的猫头鹰，维舍对各种表情包都了如指掌，还把能看到的一切都用表情包装饰起来。她的这种“感染力”一直在传播，其他神谕者以及他们那些没有魔力的同胞都成了传播者，而且……嗯，这么说吧，萨斯基娅在红林的这些满是表情包的街道上走的时候，不止一次被恶搞了。

克维尔德能和这些精灵相处融洽倒也不奇怪，他本就是个十足的书呆子，而且早就对萨斯基娅家乡星球的想法很容易接受了。今天看到克维尔德和达利姆在这儿，让她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他们两个种族有朝一日能和平友好地共处呢。

然而，当她和鲁希迪走出树林，被一个爱惹麻烦的矮人和他的几个追随者拦住去路时，这丝希望就像被泼了一桶冷水。

“接下来我们又要和谁做邻居啊？”格林德克劳说，“鱼耳朵？圣殿骑士？赫拉希安的掠夺者？你也太放纵了！”

萨斯基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曾经的石匠是最早来到新英格洛玛的人之一，尽管失去了魔力，但在他的族人中依然很有影响力。格林德克劳通常不像那些在湖边辱骂精灵的蠢货们那样直白地表明自己的意图，但本质上他一样狭隘不容人。

“你随时可以离开，”鲁希迪说，“但我们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这些女性精灵和她们的孩子会留下来，除非她们做出让我们赶走她们的事。”

他厌恶地哼了一声，“大名鼎鼎的文迪卡居然是这样，真让人失望。你父亲在黄泉之下恐怕都要为你羞愧得哭出来了。他宁愿看到你死了，也不愿看到你和尖耳朵们站在一边！”

鲁希迪听到这话身子一僵。这话多少有点道理——芒戈尔恩当初差点杀了自己的女儿，就为了除掉他眼中精灵带来的‘腐化’——但这并不意味着这话就不伤人了。萨斯基娅忍无可忍了，她低吼一声，一拳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格林德克劳和他身后的矮人们都往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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