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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新途伊始防范未然（第1页）

（接上文）

青铜香炉腾起的青烟在空中凝结成冰晶，萧玉璃指尖划过昆仑墟虚影时，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

萧三姐姐倏然按住香炉边缘，炉中香灰竟在青石砖上蜿蜒出蛇形纹路。

"守夜人的报更鼓比昨日早了半炷香。"她将鎏金护甲轻轻叩在青铜炉耳上，京城四十九坊的虚影顿时在烟雾中铺展开来，"东市鱼贩换了三个新人，朱雀桥的乞丐今日多讨了七文铜钱。"

萧雪凰的玄冰戟发出龙吟般的颤鸣，戟刃映出远处正在布防的三十六天罡卫："刑部大牢的换防时辰倒是没变。"她突然翻转戟尖挑开窗棂，一只通体漆黑的机关隼正叼着密信落在案头。

四妹萧青鸾的银铃终于发出细碎响动，罗盘指针在掌心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三姐不妨把城东胭脂铺的暗桩撤了。"她指尖弹出一粒金珠，烟雾中顿时显现出正在街角买脂粉的蒙面女子，"这位老板娘的耳坠可是西凉进贡的蓝血石。"

萧玉璃忽然将《山河志》重重合拢，金箔在香灰中拼出萧云天常去的赌坊方位图："明日卯时三刻，城南土地庙。"她发髻间的凤头钗振翅飞出，衔着朱砂笔在虚空中勾出十八道红痕，"让天工坊在三百六十处水井布下玄音阵。"

晨光初露时，京城七十二座钟楼同时响起浑厚钟声。

萧三姐姐站在摘星楼顶层的琉璃窗前，看着三十六队披甲侍卫穿过晨雾弥漫的街巷。

她腕间缠绕的冰蚕丝突然绷直——城南当铺的幌子比往日多垂下半寸。

"鱼儿要咬钩了。"她将掺着金粉的胭脂点在唇上，铜镜里映出三条街外正在施粥的萧府车队。

当第七个乞丐接过热粥时，暗藏在粥桶底部的追魂香已经沾上了十七个人的衣角。

此刻萧云天正蜷缩在护城河底的暗渠中，第二元神凝成的虚影在石壁上投出扭曲的阴影。

他透过水面涟漪望着街市上巡逻的玄武卫，喉间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声。

三日前安插在茶楼的暗桩，今晨竟捧着萧府赈济的米面在门口谢恩。

"好个滴水不漏。"他捏碎手中窥视用的蜃珠，碎片在掌心凝成京城布防图。

当标记到第三处粮仓时，图纸突然自燃成灰——萧青鸾埋在各大钱庄的破阵石，正通过银钱流通灼烧所有追踪术法。

七日后昆仑墟开山门时，萧府女眷的马车队正经过朱雀大街。

百姓们自发在道旁跪成两列，有人将新摘的桃花抛向车辕。

萧三姐姐撩起纱帘的瞬间，十八家酒楼同时推出"萧氏功德宴"，菜名皆取自她们赈济灾民的事迹。

"三小姐尝尝这雪凰泣血？"茶博士奉上的琉璃盏中，殷红汤汁里沉浮着冰雕牡丹。

萧雪凰垂眸瞥见盏底暗藏的求救密信，玄冰戟轻点桌案，整条街的冰鉴突然同时迸发寒气。

萧云天在巷尾阴影里攥碎偷来的功德饼，糖馅里竟藏着追踪符咒。

他踉跄后退时撞上正在施药的义诊棚，老医师捋着白须递来安神汤："萧府仁德，这汤里加了天山雪莲。"药香钻入鼻腔的刹那，他袖中蛊虫尽数僵死。

暮色降临时，萧府祠堂的青铜香炉再次升起青烟。

萧玉璃将染血的战报投入炉中，火星在空中拼出西疆叛乱的卦象："明日陛下要我们进宫商议粮草之事。"她突然用朱砂笔勾破烟雾，显现出正在边关浴血奋战的萧家军虚影。

三更梆子响过三声，萧云天终于摸到城西破庙的断墙下。

他咬破指尖在褪色的神像底座画出血符，当最后一笔与二十年前的旧痕重合时，地底突然传来机械转动的闷响。

月光透过残瓦照在他扭曲的笑脸上，怀中那枚沾着香灰的虎符正在发烫。

（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萧青鸾的银铃在梁上轻颤，萧雪凰的玄冰戟映出地底泛红的阵图）

萧云天蜷缩在城隍庙残破的供桌下，指尖沾着香灰在黄纸上画出联络符咒。

符纸燃起的瞬间，十三道虚影在蛛网密结的梁柱间浮现，却在他开口前接连熄灭。

最后那道虚影是城南盐商赵九爷，当年替他销赃时笑得最谄媚的胖子，此刻正将他的联络符咒扔进青楼火盆。

"萧公子还是快些出城吧。"赵九爷肥腻的声音裹挟着琵琶声传来，"令姐今晨刚给刑部捐了三十车精铁。"符纸燃尽的青烟里，隐约可见刑部大牢新增的玄铁栅栏正泛着寒光。

暴雨倾盆的深夜，萧云天踹开西郊义庄的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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