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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第1页）

但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把一家人的嘴巴缝上手脚绑住吧，该有的花销还是得有的。本来就勇敢陈凤霞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又追着叮嘱丈夫：&ldo;对了，你中午要是有空的时候记得多去前进村看看。省得我们没空去现场，盖房子的就会耍花头。还有灯市口那边也一样，不盯着不行。&rdo;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真想天天在现场监工。一个盖房子一个装修，材料怎么用，里头的水分实在太足了。郑国强点头：&ldo;我有数的，我特地穿着警服过去的。&rdo;陈凤霞扑哧笑出声：&ldo;可真有你的，你还会吓唬人了。&rdo;郑国强一本正经：&ldo;他们不干亏心事，怕警察做什么？&rdo;郑明明也支持爸爸：&ldo;警察是抓坏人的，保护好人。&rdo;&ldo;是哦。我们家姑娘比你妈聪明。&rdo;郑国强摸了把女儿的头，询问妻子的意见，&ldo;对了，给你买件风衣行不？&rdo;陈凤霞又开始不好意思了，到底没有直接拒绝，只胡乱回答：&ldo;随便。&rdo;真的是随便，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给自己买过新衣服。儿女长大之后，大女儿倒是经常在网上给她订衣服。因为郑明明自己就不是耐烦逛街的个性。她能够自己买衣服的时候还记得妈妈，已经相当不错了。陈凤霞对衣服也不敢有什么追求。上辈子这么多年压抑下来，她只要求衣服大小合适就可以了。什么款式颜色之类的，无所谓。现在郑国强问她想要什么衣服，她居然都回答不上来。陈凤霞一时间说不清楚，心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就站在穿衣镜前头发呆。郑明明奇怪：&ldo;妈，你看什么呢？&rdo;陈凤霞掩饰性地笑了笑：&ldo;没什么。我就是想要不要把头发剪短点儿。不然丝巾缠着头发，戳着脖子难受。&rdo;郑国强倒是点点头：&ldo;可以，我觉得你留短头发挺好的。像那个《天长地久》里头的吴倩莲。&rdo;陈凤霞傻眼了，都想不起来吴倩莲究竟长什么样子。《天长地久》又是哪个电视剧呀？&ldo;是电影。&rdo;郑明明认真地跟妈妈强调，&ldo;前年我们回家的时候看的电影，她跟郭富城一块演的。&rdo;陈凤霞有些怔愣。对了，他们每年回老家过年都会在镇上的大会堂看电影的。因为售票员是郑国强舅舅家的外甥女，说起来大家都是亲戚，所以人家不收他们的钱。陈凤霞怕丈夫想起来老家的事情闹心，赶紧强调了一句：&ldo;那我就剪个短头发吧，这样做事也清爽。走，明明，妈带你洗澡，背后你自己洗不到，估计得搓背了。&rdo;母女两个进了浴室后，郑明明却跟妈妈提出了自己的小要求：&ldo;妈，我也想剪短头发。&rdo;陈凤霞奇怪：&ldo;你为什么要剪短头发呀？&rdo;其实大女儿的头型跟五官都适合长发，就算简单扎个马尾也很有范儿。上辈子，郑明明也就是中学时代留着短发。小学结束的那个暑假，她的头发剪了卖了20块钱，完了一直到中考结束，她才开始留长头发。等到大女儿的长发留起来之后，陈凤霞才开始后悔，大女儿分明适合长头发呀。整个少女时代，她却一直短发示人。她都搞不清楚，女儿自己会不会感觉遗憾。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四年级小姑娘居然要求剪头发。为什么呢？郑明明没有看母亲的眼睛，就咬了下嘴唇，声音含含混混：&ldo;长头发太麻烦啦，人家会说我头发长见识短。头发吸收营养啦，我脑袋都不聪明了。长头发肉兮兮的，看上去一点儿都不果断。我想像男孩子一样勇敢。&rdo;陈凤霞愣住了。头发的长短和勇不勇敢有什么关系？&ldo;他们说女孩子就会哭哭啼啼的。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我像男孩子一样勇敢，我可以当班长。&rdo;陈凤霞奇怪：&ldo;他们是谁呀？&rdo;&ldo;就是邹鹏那群人啊。&rdo;郑明明气呼呼的，&ldo;我们班班长要转学回老家了，班上要选新的班长。女生们都说好了要选我的。结果邹鹏那些男生却说女孩子不能当班长，因为女孩子只会哭。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我可以像男生一样勇敢。&rdo;陈凤霞帮女儿搓背，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ldo;你可以勇敢，但不是像男孩子一样勇敢，因为女生本来就很勇敢。勇敢这个词不针对特定的人群，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勇敢。&rdo;郑明明&ldo;啊&rdo;了一声，嘴里头差点儿沾到泡沫，赶紧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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