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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欢瞳孔一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刚说什么?”
白敬时松开手,坐起身子,站到楚欢跟前。
看到她中强忍的泪意,白敬时自责不已。
指尖轻轻抚上她的眉头,白敬时低声轻语道:“你可愿听听我的故事?”
清冽的声音,缱绻如流水划过心间,楚欢心中一颤......
这样子,谁还气得起来啊!
楚欢软软地点了点头,白敬时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是真怕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白敬时示意楚欢坐下,然后倒了两杯水,自己才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白敬时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楚欢握着杯子,心里有紧张、有好奇、还有一丝丝莫名的高兴......
白敬时想了想,然后缓缓道出过往。
“我爹还未成亲前,便进了边城大营,因为身负学识,身手也不错,没多久便成了百夫长。”
“我娘......她性子很好……”
白敬时微微一顿,蹙眉道:“曾经很好。”
楚欢看向他,果然,白大哥的娘有问题。
白敬时继续道:“我爹在军营中建功立业,她便照顾好家里,日子过得还算幸福。”
“我八岁那年,北疆攻来,战事一度紧张。我爹也被调出城,去了前线攻战,一去了无音讯。”
说到这里,白敬时神色微微有些暗淡,“爹不在了,娘也不一样了。”
变得也不顾家了……
“后来祖父死了,祖母病重,家里的情况如雪上加霜。但好在家底厚,日子倒也不难过。”
“我十岁那年,姑父带来了爹失踪的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祖母深受打击,病更重了。”
“那时候娘虽然不关心我,但起码还算正常。”白敬时语气平淡,仿佛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可楚欢却能从中听出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可是后来,娘突然开始变卖家中财物,起初我以为她是为了贴补家用,可是渐渐地,我发现她不仅不照顾祖母,反而经常彻夜不归。”
白敬时说到这里,拳头紧握,青筋凸起,显然内心极不平静。
楚欢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道:“白大哥,都过去了,你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
白敬时反握住她的手,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是的,都过去了。”
“你可知道,为何我会如此厌恶油饼?”白敬时又道。
楚欢摇了摇头,猜测道:“与你娘有关?”
白敬时点了点头,“日子越久,爹活着的可能性就越小。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见到她与一男子纠缠不清。
当时的我很害怕,我已经没有爹了,不想没有娘,所以粘她粘的紧。”
“有一次边城墟集,她打扮的很是好看,说要带我去墟集买油饼。”
“我很高兴,兴冲冲地跟着去了。”
“她给我买了好多油饼,让我在饼铺门口等她,她办完就回来接我。”
白敬时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显然那段记忆对他来说极为深刻。
楚欢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后来呢?”
白敬时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等了好久,她都没回来。油饼吃太多,腻得慌,我便去找她。”
“我远远地看到她与那男人抱在一起,我冲过去,大声喊她,她却像没听到一样,拉着那个男人跑了。”白敬时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楚欢心中一痛,她可以想象到当时白敬时的心情,那种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感觉,一定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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