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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水牛养殖场401（第2页）

黄风身材英挺高挑，先送给吴焜一个灿烂的笑容，过了一会，才想起给吴焜敬礼。

他是教员出身，说一口清晰的普通话，让两个听不懂江西方言的人感觉亲切舒服。

三人来到南昌城门口，找到了一辆北上的马车，谈好价钱，坐在码放着苇席的马车上。

这是春天，江南的春天，平缓得仅小丘高般的山上，茂密的树林翠绿。

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上，农民们在整理水田、育秧，一条条田埂上堆着从水田里扯起来的杂草、野菜，水田旁的边角菜地里，四秀豆藤蔓架上果实累累，架下间作的冬洋芋，叶子有些泛黄，土豆成熟了。

拖车的驮马，匀速的慢跑，蹄声踢答，车轮辘辘。

吴焜看着看着，突然想到吃野菜中毒而死的毛文德和纯德弟弟，想到了不愿吃耧竹竿的肉，活活饿死的麻子唐元明，悲伤涌了上来，禁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刘颂清询问的眼光望过来，吴焜脸色悲寂：“要是在川西高原上有这些野菜，我们会少饿死多少战友啊？”

一句话，把刘颂清瞬间感染，勾起了他的回忆，怔怔地望着田野，沉默了。

吴焜和刘颂清继续发愣，黄风不敢打扰两位首长，只能陪着发呆。

气氛在午饭时转了回来。

大车店里，三人坐下后，叫来马车夫，让他也上了桌。

正是整田育秧时，水田里清理出大量的黄鳝、泥鳅、鲫鱼，价格只当一般的青菜，甚至还要便宜。黄风叫了一大盆当菜，店老板可能嫌这东西贱，猪牛不吃，一会就发臭，卖不上价，煮了一锅，舍不昨多放油，仅丢了些盐和辣椒。

吴焜纤夫出身，吃鱼在行，一条小鱼进口，嚅了几嚅，吃光鱼肉，仅吐出刺来。

侧头看刘颂清，这湘江木排上的桡夫子，习得一身好气力，吃鱼同样飞快。

两人都是船工吃鱼的技术流，非常在行。

刘颂清见这杂鱼田鲜很合吴焜胃口，不一会剩下已不多，对黄风说：再叫一盆。

黄风纳闷，这一盆杂鱼怕是有5斤，人均超过一斤，马车夫嫌腥，筷子尖尖，挟了些，猛扒饭。

自己还以为鱼吃不完，会浪费，可惜了。这顶头上司刘颂清主任有话，不管了，又去让店老板做了一盆。

第二盆田鲜，店主换了些佐料，油多盐少，更合两个饭桶级军官的口味。

吴焜和刘颂清不紧不慢地吃完了两盆鱼，用鱼汤泡饭，各干了两大碗饭，让马车夫和黄风看傻了眼。

吃饱喝足，继续坐车，食困来袭，可这摇晃厉害的马车，实在是睡不了，于是，开始扯淡！

话题从吴焜见黄风仍在为两人的大食量而蒙圈开始。

“黄干事，你还在蒙圈？告诉你，我们这政志部主任，不是文人，是个武主任，纯粹是赶鸭子上架，他识的字，是用敌人的人头换来的。他那把刀，四、五十人也斗不过。”

黄风更蒙：“副团长，您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人的头能换字吗？”

吴焜哈哈大笑：“他是个放牛娃，木排上耍篙杆的，那去读书识字？是参加我们红军队伍后，每杀一个敌人，就去找文化教员认一个字，他的文化就是这样杀出来的。最多一次，在百丈关，他砍了二十多个敌人的脑袋下来，找文化教员学了二十多个字，学了好几天。”

“啊？”黄风被惊呆了，小书生呆若木鸡，世上有这种识字法？闻所未闻啦，这些长征干部是些什么人哪？

刘颂清眼神有些钦羡“我那几下子，那也不是你这峨眉山派高手的对手呀。”

黄风再次蒙圈，怎么？似乎这萎靡不振、焉不拉叽的副团长比用人头换字的政志部主任更厉害？

他见副团长再次叹了口气，眼望蓝天。怎么副团长老是叹气，不断地叹气，老是在怀念牺牲的战友，有那么多好战友牺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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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情节的过渡期，略显枯燥，今天增发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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