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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花开凡尘一百零九（第1页）

一百零九

文秀的爸妈很关心佩轩读书的情况，爸爸问道：“佩轩，P大读书的条件很好吧？”佩轩恭敬地回答：“是的，P大的图书馆是有名的，藏书在全国排名第二，仅次于北京图书馆；还有就是听课比较自由，课堂是开放的，谁想去听就去听，这一点太好了；还有就是学习风气比较好，同学们都忙着读书；再一个就是请名家来讲学比较多，天天都有海报，说的是啥时间啥地点谁的讲座，随便去听。我刚去读了半年，还了解的不多，只是看到这些表面现象。不过呢，学校太大了，也有管理不到位的情况，比如说学校里晚自习经常找不到座位，图书馆才两千多个座位，而学生有一万多，自习教室开的很少，一座难求，有时候晚上背着书包跑一圈也找不到一个座位，让人很灰心。”

爸很关切地说：“没有向上边反映过吗？”佩轩不假思索地说：“当然反映过，而且经常反映，但是依然解决不了，上边也以各种理由搪塞，后来大家心灰意冷，连反映都懒得反映了，因为反映了也没用。”爸爸叹口气说：“哪里都不是完美的，那样的名校连这个基本问题都解决不了，实在难以想象。这是典型的官僚主义。”

爸爸与佩轩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屏息静气地听着，因为大家都对P大那样的名校感到好奇，感觉那是很神秘的学校。

大嫂试探性地问：“P大有没有谈恋爱的？”佩轩笑着说：“当然有了，那么开放的学校，干啥的都有。穿戴也是五花八门，谁想穿啥就穿啥，男生留长发的也有的是，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当然也有我这样土里土气的。谈恋爱的当然有，成双成对的很多，不过P大女生不多，男生想找女生比较难。”

二嫂也问道：“北京的消费比较高吧？”佩轩边想边说：“北京的消费比咱们一般想象的要低，咱们想那样的大城市肯定消费很高，但是实际上一般人的生活也是比较清苦的。北京的物价应该比咱们河南还是稍高一点的，当然人家那里的工资也高，确实很繁华，像王府井百货大楼、西单商场、东风市场等地方，商品琳琅满目，不过我去了也仅仅是看看，买不起，也不必要买。”二嫂点点头说：“跟我对北京的印象是一样的。”

妈关切地问：“学校食堂的伙食怎么样？”佩轩慢慢解释说：“学校的伙食还可以吧，价格肯定比咱们河南高一些，但是因为是学校，不能太高。早餐一般一个炸油饼、一碗粥就够了，顶多再买一分钱咸菜，一分钱咸菜就够了，多了也吃不完。中午的菜比较多，一般便宜的是两毛的、两毛五的，贵一点的就是三毛、三毛五、四毛的；两毛的菜有肉沫，两毛五的有肉丝，三毛的就是肉块了，红烧排骨要三毛五，红烧鱼要四毛。中午一般要四两米饭或面条、或两个馒头，一份菜，就可以了。晚上一般是一碗粥，一个馒头，一份素菜，素菜有五分的，有一毛的。”

文秀不经意地问道：“你是不是每天都是打最便宜的菜啊？”佩轩不好意思地说：“也不是，有时候也打贵一点的菜。”文秀不假思索地说：“哼，你肯定是吃饭最节约的，我就知道，你对自己那个小气劲，能想象出来啥样子。”

妈不满地说：“你这个秀秀咋说话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不分场合、不讲方式，一点不懂事。”佩轩红着脸说：“没事，妈，秀秀也是关心我，她心直口快，没啥。”文秀不服气地说：“佩轩，你说说，我说的错不错？”佩轩笑着说：“你说得对。”妈生气地说：“秀秀你是找打呢，你也是个大人了，说话跟小孩一样，不过脑子。”

大嫂出来打圆场：“妈，别管她，她跟佩轩在一起说话随便惯了，没事。”佩轩也赶忙说：“大嫂说得对，秀秀跟我说话比较随便，习惯了，没事的。妈，您别生气，这是在咱家，其他场合秀秀很会说话的，您不用为她担心。”二嫂也打圆场：“妈说得对，秀秀说话当然应该注意点，不过秀秀在咱自己家，说话随便一点也正常，她和佩轩啥话都说，也对，他俩沟通没有隔阂是好事，妈您别生秀秀的气。”

文秀一看自己说话不注意收不了场，赶快转变了态度，拉着妈的手，笑着撒娇说：“妈，我错了还不中吗？大年三十惹妈生气，都是我的错，你要还生气，你就打我一顿吧。”妈也笑了，说：“妈没生气，只是说说你。在咱家、在佩轩面前，怎么说都无所谓，可是其他场合就不能这么随便了，要顾及你女婿的面子，懂不懂？尤其是到婆家，更不能想说啥就说啥，不能肆无忌惮地胡言乱语。”文秀娇气地说：“妈，我知道，你放心吧。”

爸爸也笑了，说：“这个秀秀，从小娇生惯养，在家随便惯了，她还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她妈敲打敲打她也好。”佩轩陪笑说：“妈，您别生秀秀的气，她在外面很会说话的，在我家也是很会说话的，我爹娘都特别喜欢她，逢人都夸秀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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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本来不想说，这时候也只好说了：“妈，我公公婆婆对我可好了，今天婆婆给了我五十块压岁钱，我嫌多不敢接，婆婆语重心长地给我讲道理，说没过门的媳妇儿都必须给压岁钱的，不接可是不中，我只好接了。”妈感慨地说：“唉，亲家母真是个大方人，哪有压岁钱给五十块的呀，太多了。”佩轩认真地说：“不多，秀秀那么好，俺生产队里都跟我娘说，我家找了个百里挑一的好媳妇儿。”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大嫂说：“是，秀秀在贾庄名气大得很，都说她好；就像佩轩在咱刘庄一样，都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人，还是个平易近人的名牌大学生，给咱家挖粪坑一点架子都没有。”二嫂也插话说：“是啊，在贾庄一见秀秀，人家都说‘大根家的来了！’都挤着来看她，哈哈。”气得文秀说：“二嫂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哥又给大家倒上酒，说：“不能光说话不喝酒啊，咱们喝一杯。”一家人都举杯喝酒。佩轩客气地说：“我给秀秀赔个罪，让她受委屈了。”说着就喝了一杯。文秀不满地说：“你跟我还客气？我也给你赔个罪，我说话总是欺负你，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说着也喝了一杯。

大嫂笑着说：“你们俩至少应该碰三杯。”二嫂也帮腔说：“就是，秀秀和佩轩至少应该喝三杯。”两个嫂子都知道文秀和佩轩酒量大，想借机让他俩多喝一点。

文秀的豪气被激起来了，就端起酒杯跟佩轩碰杯，佩轩比较冷静，但是也只能响应文秀，两人连碰三杯。

二哥有点担心文秀，他不知道文秀能喝酒，说：“秀秀，你这样喝酒能行吗？”文秀不在乎地说：“没事，二哥。”二嫂对二哥说：“你不知道啊？秀秀对酒不过敏，喝酒没啥感觉。”二哥吃了一惊：“啊，这样啊，秀秀，真的吗？”文秀也不好意思承认，只是说：“没那么厉害，只是稍微能喝几杯。”二哥要跟佩轩喝，也捎带上了文秀：“佩轩，咱俩喝三杯。秀秀，你也一块喝吧。”于是三个人相互碰杯，连喝三杯。

接着，大哥也要与佩轩文秀喝三杯，文秀积极响应，而佩轩则有点犹豫，担心自己喝多。文秀干脆地说：“佩轩，你要是喝不了我替你喝。”文秀这么一说，佩轩只能自己喝了，哪能让她替呢？何况还是在她家。于是，三个人也连碰三杯。

佩轩看文秀很敢喝，也不方便阻止她，就说：“秀秀，你还没跟大哥二哥单独喝呢，你单独和他们喝几杯吧。”这样，佩轩转移了目标，自己能少喝一点。

文秀跟大哥、二哥分别喝了三杯，她仍然神采奕奕、面不改色，一点事没有，爸说：“看来秀秀真的对酒精不过敏，她今天也喝了不少，但是看上去一点事没有，她的状态最好。”文秀也过来给爸敬了一个酒，爸高兴地喝了，文秀也喝了。这时候，已经喝了三瓶酒了，大哥、二哥、佩轩、文秀都喝了不少了，佩轩苦笑着说：“今天喝多了，超的太多了。”爸笑着说：“今天吃的是年夜饭、团圆饭，一年里最欢喜的一顿饭，喝多点也应该。咱们把杯中酒喝好。”

大年三十，爸爸不说把酒喝完而说喝好，也是图个吉利，大家都明白，都高高兴兴喝了，酒壶中还有的两、三杯文秀都倒出来，她一口气喝了三杯。大家一边吃菜，大嫂去下饺子，文秀悄悄对大嫂说：“少下一点，都差不多吃饱喝足了。”大嫂点点头说：“我知道，每人吃几个，有这个意思就中了。”

文秀估摸着饺子该下好了，就去端饺子，她两只手端了两个盘子，到门口开不了外层的风门，就喊：“佩轩，开一下门。”佩轩听到，马上过去开门，要接文秀手中的盘子，文秀随便说：“不用再换手了。”她直接把饺子放到桌子上，一家人开始吃饺子。文秀担心地说：“佩轩，你还行吗？你今天可是喝的最多啊，在贾庄你喝了至少有四两，到这又喝的有六两靠上，呀，你喝了有一斤多了，你行吗？”

文秀这么一说，一家人也都有点为佩轩担忧。佩轩认真地说：“我喝的没有一斤，也就是七、八两吧，在贾庄喝了有三两多，在这我喝的没有大哥二哥多，也就是差不多半斤。”大家听佩轩说话非常清醒，感觉他不管喝了多少，都没事。

其实佩轩在这里喝的并不比大哥二哥少，应该是差不多的，都在六两稍多；佩轩在贾庄喝的也近四两，这样算下来，文秀说他喝了有一斤是对的。不过因为持续时间长，两边都是一种酒洹水大曲，而且他是慢慢喝，不喝大口酒，心情也特别好，所以他一点事没有。

这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了，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佩轩诚恳地说：“感谢爸妈一年来对我的关怀和照顾，感谢哥嫂们的大力帮助，也感谢文秀对我的体贴入微，我以后也会好好待文秀的。我该回去了。”说着就站起来了，大家都站起来，开开门，送佩轩推车走出院子，文秀不放心，要送他到村口，他说不用，文秀不依，只好由着文秀。一家人把他送到大门口，他请爸妈哥嫂留步，他与文秀一块走向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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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文秀仍然担心他喝的多，他不在乎地说：“秀秀，真的没事，我今天特别高兴，喝多了一点，但是我心里有数，不会喝的不省人事的。你今天也辛苦了。”走到村口，佩轩扎下自行车，与文秀拥吻在一起。文秀柔情似水地说：“佩轩，我爱你。”佩轩半开玩笑地说：“文秀，真想现在就把你收拾了，收拾成我的娘们。”他知道，文秀最想听他这么说，她认为这是爱她的最好的表示。果然，文秀又紧紧抱住他，与他吻在一起。

拥吻了一会儿，两人放开，佩轩诙谐地说：“咱俩满身酒气，像酒鬼一样。不知道明天早晨能不能起得来，还要拜年呢。”文秀正经地说：“是啊，你初一早晨几点起来？”佩轩随口答道：“一般都是四点多起床。我们村比较大，我认识的人又多，所以必须早起，才能走得过来。”文秀吃惊地说：“走一圈下来要好几个小时吗？”佩轩肯定地说：“是的，大约三、四个小时。”文秀摇头说：“那还不把人累死了？”佩轩笑着说：“累死也得走啊。不过，累不死的，没事，无非是走出一身汗，就当锻炼身体了。”说着，佩轩又抱住文秀，吻她一下，说：“我把你送回去。”文秀干脆地说：“不用，你走吧，我自己走回去，你注意安全啊。”佩轩不在乎地说：“好的，我走了。”说着，骑上车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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