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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平静至极,还是她走时的模样。
女子彷徨无措,眼前一片发黑,险些摔倒在门边,她扶住门,六神无主,忽然又想起什么。
“小松子,对。”
——
这厢,小松子刚准备给裕泰换药,端了盆热水,盆沿上搭着几块干净的棉布,望着乌漆嘛黑的天,从柜子里拿出一根蜡烛,在床前的矮凳上点着。
“师傅,该上药了。”
床上,裕泰褪去衣冠,趴在床上,面色如尘毫无血色,嘴唇煞白透着乌青,额间沥沥冒着虚汗,眉睫被疼出的汗水浸湿,双目紧闭。
一束黝黑的长发垂在脖子上,背上的白色衣衫被伤口浸湿,清晰可见的伤口,深浅不一。
从昨夜到现在裕泰都处于半昏迷状态,疼到耳鸣的他已经听不到小松子的这声师傅,苍白的嘴唇微张,嘴里的肉清晰可见的几道牙痕,没出血,但伤口却深的吓人。
很显然知道人已经不省人事,根本不会回答自己,小松子鼻尖一酸差点又哭了起来。
把太子爷一早送来的金疮药拿出来,一把擦掉眼角的泪水,开始净手。
恐怕压着伤口,小松子不敢盖太厚的被子,双手掀开褥子,一丝不挂的下身鲜血淋漓,他颤抖着双手把上衣卷上去。
腥黏的鲜血粘着伤口与衣料,刚一动,就疼得裕泰倒抽几口冷气,血肉模糊的下身颜色又重了几分。
那些人下手极狠,若不是裕泰身体不错,估计难捱过这一次。
小松子拿过湿棉布,轻轻蘸着烂肉,紫肿的股肉被打的血肉横飞,没有一块是好的。
虽然奴才命贱,但怎么就下这样重的手。
昨夜抬回来时,那亵裤被板子打的几乎都长在了肉里,别说是动了,他连碰都不敢碰。
几个老公公前来帮忙,把布生抽出来,当时裕泰叫喊得彻响云霄,几乎把喉咙都扯破了。
从大腿到腰背,裕泰就像是上了屠宰场的案板,被狠心之人生生剁碎了骨肉,小松子捏着一把又一把的手汗。
约莫过了一炷香才清理完毕,期间裕泰只刚开始哼了哼,之后就没了动静。
“师傅,您忍着点,开始上药了。”
小松子说话都是颤音,打开昂贵的金疮药,倾斜,一手指慢慢抖动瓶身,面粉似的药末,撒到往外翻的烂肉上....
“嗯——!”裕泰只觉得浑身被烈火焚烧,他用最后的清醒,把头埋进湿透的枕头里,早已经嘶哑的嗓音,发出低吼。
痛声持续了很久,如同被射伤的野兽,央央无力的发出渗人的哀鸣。
刚进院子的楚辞被痛吼声镇住脚,随后又加快脚步。
拍门道“小松子,裕泰在这儿,对不对.....”
小松子没有反应过来,拿着瓷瓶望向门口。
几乎疼晕的裕泰一听人声,强撑着仅剩的意识,手臂颤巍巍的拉过褥子,盖住身上的血红。
脸上的大汗顺着脸颊,啪嗒啪嗒地滴在床上,脸色骤白,衰竭干涸的嗓子漫过血腥,他梗直脖子,拼命的吞咽。
薄唇张开,用近乎失声的嗓子,一字一句的嘱咐着小松子。
“...说...说我..好...好,让她先...先...回去。”
小松子放下药,急忙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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