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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校园008
少年黑色的眼眸就像是璀璨的黑曜石,炫目夺彩,瞳孔的波光荡漾不定,满满的倒映着秦狩的影子。
秦狩看着程易的告白,却陷入了沉默,房间里重新陷入了让人喘不过气的氛围之中。可能是秦狩长时间都没有作出回应,不安的情绪逐渐吞噬了勇气,秦狩就这么看着程易眼里的光明灭不定的闪烁,最后渐渐暗淡下来。
程易低下头,再也没有勇气看着秦狩的眼睛。他低声说:“阿守,我是不是让你困扰了。”
他努力镇定的问出话语,却还是泄露着自己的惶然不安,连本来清亮的声音都变为无力而干涩。
秦狩叹息一声,在程易茫然失措的目光中,伸出手,将他的手握住拉了下来,并且往后退了一步。
在程易心中的情绪还没更进一步塌陷之前,少年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你等等,我去拿个东西给你。”
他不禁抬起头,跪坐在床边,目光紧随着秦狩走到桌边,然后拉开自己的行李包,过了一会儿,少年拿着一个细长的礼盒走了过来。
秦狩抬起手,修长的五指将礼盒搁在了程易的手中:“本来打算过一段时间再给你,现在拿给你也行。这是打算你生日时送你的礼物,程易,打开看看吧。”
生日礼物?
程易黑眸眨了眨,然后捏着这个紫黑色的礼盒有些茫然,这是打算和他分道扬镳了吗?就连准备的礼物也提前送给了自己。
他的手有一点抖,可能是因为还有点冷,才导致那双有力的修长手指连红色的绑带都拆了好一会儿才解开。
慢慢吞吞的打开那包装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只宝石蓝的钢笔。在房间的灯光照耀下,笔身流光溢彩,线条完美,巧夺天工。
程易看着这只钢笔,瞳孔微微一缩,他忽然看向秦狩,语气难得急促的问道:“这支笔,这个钢笔,是和你那个口琴……”
“是的。它和我的口琴是一个工匠老师的作品。它们本就是一起被拍卖的,不过我父亲只买了口琴,而我后来去找到了这只钢笔把它重新买了下来。”秦狩垂眸,视线落在那只精致漂亮的笔上,声音平稳。
但在程易耳朵里,却越来越悦耳动听起来。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多想,所以他只能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少年,想让他再多说一点点,不管是什么结果,直白的给他个痛快。
秦狩明白程易的意思,他目光直直的对上程易的眼睛,然后坚定而冷漠的将拒绝说出了口。
“如果是现在的阿易的话,我会拒绝。”
少年清俊秀致的容颜却显得分外肃穆冷酷。
程易本来渐渐回暖的脸蛋,刹那间褪去了血色,变得苍白无比,他嘴唇颤抖,抖了抖,才勉强使自己开口问道:“为什么?因为我不是女生吗,还是什么原因。”
这回,他没有注意到,秦狩说的是现在,而不代表将来不行。他几乎沉浸在巨大的打击之中,心脏好似被人狠狠的攥住,无法呼吸。
唯一一个对自己好,接近自己的人也要离他而去了吗?为什么,他难道真的就这么失败吗?什么也没有办法得到,永远都在失去。就算是想要的什么,努力过后,还是什么也不会剩下……
“可是阿守,我就是喜欢你,想永远和你待在一起的那种喜欢。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他的声音渐渐变低,似乎隐约带上了哽咽。
秦狩顿了顿,他捏住程易的下巴,强行让他抬起头来,然后看着自己,那双泛红的眼眸里氤氲着水光,像是浸在水中的宝石,脆弱而漂亮。
他淡淡的说:“阿易,你现在多大,我们多大?而你的喜欢又能保持多久呢?或者我们不提这个,那我们的家人,你有考虑过吗?就算我这边我能让父母他们不会反对,那你的父亲呢?我有听说,他正在为你寻找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程易,你告诉我,你要如何去拒绝你的父亲呢?”
“这种事情,不是只凭着一腔热情就能够办到的,尤其是在你处在这种处处受限制的位置上时。阿易,你若是没有办法拒绝你的父亲,你要我怎么做呢?”
“所以说,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说这些。”少年冷漠的话语毫不留情,如冰冷的刀子,也像是之前他在楼下等待时,刮在身上的冷风,冰冷的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程易怔怔的看着清俊的少年,他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那蓄满的泪水,便悄然从眼眶盈出,滑落下去,眼尾晕红。
秦狩难得说这么多的话,然后成功把人给逼哭了。看到这一幕,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无奈的又叹息出去。
过来一会儿,他忽然的俯身凑近了过去,在少年薄红的唇瓣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来。
很轻的一个吻,轻盈到,程易都没有反应过来,以为那只是一个幻觉,是他的妄想。
即使是前一刻还在被少年的话语刺的心如刀绞,但现在他还是因为秦狩的那个动作将喜悦,酸涩,羞耻等各种情绪盈在了心中,五味杂陈。
半晌,他声音微微沙哑:“对不起,是我错了……”
秦狩不再捏着他的下巴,改成摸了摸程易发丝柔软的头,他另一只手托起程易一直死死抓握着的钢笔礼盒。那礼盒几乎都要被捏变了形,秦狩把钢笔托到了他的眼前,眼神微微柔和。
“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这个吗?”
程易紧盯着秦狩,呼吸都放的很轻起来,心脏在砰砰直跳,忐忑不安的等着少年接下来的话语,宛如接受审判的罪人。
秦狩没有打算继续吊着他,他开口继续不停的说了下去:“让我看看你的决心。程易,你的智商不低,甚至说是非常的聪明。”
他对着程易轻轻笑了笑,唇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来:“我希望大学时,我们还是同学。我也希望,你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只笔,我将它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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