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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在亲和王府中并没有久住,不久后便回了自家的苏府,秦曦里里外外地又按照念安的心意翻修了一新,连内殿的香炉都是他亲自挑的九转丹顶鹤瓷炉,苏府根据念安的喜好,留下的下人不多,念安最不喜欢人多眼杂,有时在内殿看书看起来便是一个午后。
秦曦自打念安醒了以后,对念安的照顾就更加细致了,轻易不敢惹念安生气,过起了没有地位的生活。
念安的身体就那样,一点也好不起来,任凭汐枫带来无数的草药,秦曦细心的照顾,半点也好不起来,每日仍是嗜睡,从一开始的睡半个早晨,渐渐地也就能睡一个早晨了,秦曦越是看他的样子就越是心疼,夜里也不敢太过分,最失控的一次不过是做了两次就没再做了。
念安有时看秦曦变化也挺大的,有的时候对他的感情都变得小心翼翼,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想的比以前多了,考虑他的情绪也多了。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这十来年来都没变,秦曦不常跟他说爱这样的字眼,但是他很清楚秦曦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清楚,并且一天比一天坚定。
冬至将到,念安赖在殿内的太师椅上靠着暖炉取暖,秦宇安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小伙子了,正赖在念安身边看着书,时不时地跟念安搭话,问问念安那些诗词歌赋的。
秦曦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一边往内殿走,一边问秦宇安道:“宇儿今天的功课有没有完成?”
“做完了,父亲已经看完了。”秦宇安是越大,跟念安越亲,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反而不如跟念安亲,他到这个年纪,渐渐地也就明白了念安和秦曦的关系,念安早在他开始多少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说过那件事情了,希望他能理解他跟秦曦。
只不过,念安的说法是:“你母亲是一个温婉端庄的女子,那时候对人也很好,不像后宫里传言的那样,你爹爹应该真的喜欢过你的母亲,要不然怎么会有你呢?你别想那些事情,爹爹他很看重你的母亲,你也是他真正想要的,才不是什么为了皇位才生的,那些人胡说的,你也不想想,要是你爹爹真的那么看重皇位,怎么会让位给皇上呢?”
而秦曦的说法是:“外面那些人的说法,我也不管,只有一点,我要跟你说清楚,我从未喜欢过你亲生母亲,从始至终,我都只喜欢你父亲一个。你在你母亲的肚子里,你可能不知道,当时你父亲为了救你母亲和腹中的你,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你只要知道安儿这些年对你的好,不是因为愧疚,是因为真的爱你,你也这么大了,扪心自问,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可是我自叹不如安儿对你好。”
那时候,秦宇安还觉得秦曦是哄他的,小孩子心性地闹绝食闹了好几天,秦曦一句话没说,也不管他到底用不用膳,反而是念安,安排他的小厮偷偷给他一些吃的,他自己彻底想通的时候已经好几天不吃饭了,那时候秦曦外出,就念安在院子里打理花草,他站到念安面前,半高的人抱住念安,把头埋在念安的背里,闷闷道:“父亲,我饿了。”这件事就这样翻篇,谁也不提。
念安笑着道:“嗯,我看过了。”抬眼才看到秦曦手里端了一盘的点心,放到念安面前,秦曦道:“这是前面易寒姑娘派人送来的,说是新鲜的梅子做得梅子酥,你一定会喜欢。”
念安还没动手,秦曦就拿了一块喂到嘴边,道:“今天午膳用的也不多,吃一点吧。”
秦宇安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自己拿了一块,道:“父亲,我们晚上吃些什么?”
念安笑着道:“晚些我们一同去包饺子,冬至了就该吃饺子。”
秦曦擦了擦念安嘴角的粉屑道:“每年冬至都吃饺子,这你也问,都跟你父亲没什么话聊了,赶紧出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去,整日整日地杵在这儿。”
念安憋着笑,看着两个父子,秦宇安挪了挪身下的椅子,靠近念安,歪着头道:“父亲,这两日大雪过两日我们去去栖霞山上赏雪如何?”
念安想了想,还从没在冬日里上过栖霞山,去去也好,便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去了,秦曦你觉得呢?”
秦曦摸了摸念安的手,道:“这几日外面雪大,天也冷,等雪化了再去,好不好?”
秦宇安也考虑到念安的身子,道:“那……那等雪化了我们再去登高也好。”
念安把自己的手抽离出来,道:“我想去,就那天去好不好?宇儿也想去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身子好多了。”
秦曦想了又想,念安也都这样说了,到时候自己多小心一点就是了,只好道:“那天你不能松开我的手,要不然手该冻坏了,上山的路上我让人扫扫雪,免得路滑。”
念安赖靠在太师椅上,摆了摆手,道:“好。”
秦宇安怕秦曦回头找他算账,快步收拾了笔墨,道:“父亲,宇儿先回房中小憩,晚些再来,爹爹,宇儿告退。”
秦曦等秦宇安走出了内殿,这才抱起念安的腰,让念安把力量都放在他的身上,念安也没挣扎,自然而然地靠在秦曦身上,任由秦曦抱起,坐在秦曦腿上,秦曦酸酸道:“你啊,就是人家说得老来疯,三十好几的人了,也跟孩子一样,大冬天的跑去山上赏雪,身子骨弱,自己不心疼,也不怕我心疼。”
念安在秦曦耳边轻笑,吐着热气道:“有你在嘛,我怎么会怕这些。”说着,念安悄咪咪地把手揣进了秦曦的衣领子里,扯开了一道口子,然后就碰到了秦曦温柔的肌肤,秦曦忍着念安的双手的冰冷道:“在房里手还这样的冰冷,白白给你挑了九转丹顶鹤瓷炉,烧起来一点作用也没有。”
念安任由秦曦把他抱到榻上,一边取笑道:“出去手也一样冷,我还挺恒温的。”
“出去的手就不是这样了,在房里叫凉,出门了叫冻。”
秦曦把念安抱到床上,欺身压在念安身上,道:“衣服可是你自己扯开的,这次可不能怪我了。”
念安眨了眨眼睛,道:“可是一会儿还要包饺子。”
秦曦看了念安的眼睛,实在是诱人的紧,也不想委屈自己,蹭了蹭念安,道:“睡会儿我叫你。”说完,就狂热地吻上了念安粉嫩的双唇。
一如过去的那些年一样,霸道中带着温柔,着急中带着小心,一切都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静待岁月里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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