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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巷口四处无人,清水河底的青草轻轻摇曳,这些话只说给卿儿听。
姜卿儿瞳仁里愕然着,他的气息温热,却显得那么不切实际,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思念,难免觉得意外。
不过很快又清醒过来,她不可以得到一点甜头就忘了疼,想起在洛阳城时他的冷漠离去,他都不曾爱过,又怎会想她。
姜卿儿挣脱不了他有力的手臂,漠然回道:“但奴家觉得陛下并不是思念,只是习惯了奴家追寻着你,一旦奴家回到自己日子里,不再去追寻,陛下难免会不自在,况且我们都五年没有相认相见。”
李墨蹙紧眉头,立起身躯看向她,想要解释:“我是认真的,洛阳城时……”他还没回答她。
“洛阳城时什么都没有发生。”姜卿儿将他的话打断,趁他松手,从他怀里抽身出来,“是我咎由自取,你就当看了一场笑话。”
李墨听得出她话语里的失望,每一个字都染得有,也堵在他心里,极为难受。
姜卿儿的眼泪始终没有停,便拂去泪水,道:“陛下回盛京去吧。”
李墨道:“你是在怨我。”
姜卿儿避而不答,背过身去,说:“话说得很清楚了,希望今后再也不用见到你。”
李墨身形微僵,就这么不想见到他吗,可她怎知他有多在乎,只是有些话怎好说出口。
见姜卿儿要离去,再次抓住她的手,李墨一字一顿道:“不管你是怨我,还是恨我,这辈子都莫想离开我。”
他的声音有些沉厉,听得姜卿儿顿住,睫毛微颤,回神过来,李墨已拉着她往回走,她挣扎起来,便踢了他两脚,道:“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
李墨沉默着,眉目间冷沉得可怕,一把将人拽入怀里,挽着她双腿,一下子扛在肩膀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李墨冷面铁青着,“我们回去再说。”
这男人力大如蛮牛,姜卿儿没能甩脱他,抬起小拳落在他背脊上,蹬着脚哭道:“我不想看到你!”
她那拳头打在李墨身上不痛不痒的,全天下最猖狂的人,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不远处的街道口处,早就候着一辆华贵的马车,车框上刻着‘玄武’的徽记,车前车后皆是玄武府的侍卫。
众侍卫只见新帝将那胆大包天的女子扛回来,抱进马车里,众侍卫垂着头不敢多看一眼,陛下的寒气简直要冻死人了。
随即只听里头传来冷沉的命令:“回扶风驿。”
扬州城这场婚事闹剧勉强算是停歇了,那迎亲队伍在半道上跪得双腿都酸麻,直到玄武府的人离开,才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裴之岩都擦了把汗,方才新帝的眼神简直是要要将他剐下一层皮来,他恨不得将身上的婚袍给脱了。
没想到那福公公是回去了,却来了个更大的,险些要了他的命,虽然愧对卿儿姑娘,但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新帝那话中藏着刀,他还不傻,听得出来,若是他说了一句要娶她的话,保不齐就是人头落地,早知退了婚事,今日就不会如此难堪。
裴之岩正在庆幸着逃过一劫,怎知那玄武府的人又回来了,刀柄抵着他的腰,将他带走了。
……
扬州城中,那华贵的马车走得平稳,不摇也不晃,而宽大的车厢之中,姜卿儿被李墨放在陈铺着的丝绸地褥,她打不过他,无力反抗地靠着车壁,双眸尚在湿漉漉的。
此时的李墨也淡去了眉目间的阴沉,神色自若正坐在她身旁,用袖子给姜卿儿拭去眼泪。
见她眼眶红肿,他心疼着,放柔了声音:“莫哭了,若是哭伤了眼睛怎么办。”
姜卿儿撇开脸,“不用你管。”
她的脸小小的,还大不过他的手掌,李墨轻揉她的眼眸,柔柔润润的,转移话说:“歇息两日,我们便回盛京。”
姜卿儿将他的手打下来,“我不会和你走的,你听不懂吗。”
见此,李墨顿了一下,道:“这由不得你,圣旨已下,卿儿便是朕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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