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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之后已经很晚了,我想快些赶路,但是有人在前面设了扎马钉!”
他声音悲愤,叶思睿默然。看来这是准备好的,蓄谋已久的绑架了。扎马钉把马脚掌扎伤,马车就排不上用场。马奕踉踉跄跄下了车,抓~住叶旷往外跑。仓促间不知道他们跑了多远,草丛里设了绊马索,马奕被一绊摔了过去。等他醒来,身边的叶旷已经不知所踪了。
他们去买砚台偏离了回县衙的大路,马庐带着衙役找了一晚都没找到他们。还是等到马奕醒来,沿着路回书院去找人时才碰到。
叶思睿说:“把他带下去,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我不想看到他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马奕跪地哭喊。叶思睿虽然没说要了他的命,可他丢了叶旷乃是最严重的失职了,鞭笞七八十半条命也没了。马庐粗声喝道:“叫什么叫,连规矩都没了吗!”他正愤恨这人失职,连着自己这个举荐他的人也不得叶思睿好脸色,当即粗暴地绑住他的手,拎了他去行刑。
“别打废了。”叶思睿又叫住了他们,“先鞭笞三十,你再带着他按他说的地方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马车。若是找不到……”他注视马奕的目光,连马庐都心存畏惧,他却没把这句话说完,随他们想象。“看看周围有没有脚印,有没有留下的记号。”旷儿素来机敏,没准能留下线索。
“是。”
叶思睿浑然出神。他还在想那字条上的字。绑匪绑了旷儿,就是为叫他不要多管闲事吗?那这尚未发生,他尚未介入的事情又是……
“观言。”他叫着小厮,小厮立刻出现在他面前,“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写个条子带到安顺侯府。”这会何英应该在书院吧?“不,带到松和书院,叫何英把夏天舒给我叫回来。不管他走到哪儿了,不管他走水路还是陆路,给我叫回来!越快越好!”
午后,观言是和何英一同回来的。
“你怎么来了?”叶思睿心中油然而生不祥的预感。
何英一声长叹,表情严肃认真,与平日截然不同。“我想来想去,还是亲自跑一趟,你要打骂我也方便些。”
这开场白未免太不寻常些。何英递给他两张帖子。“老爷子请你喝叶县丞亲自跑一趟,说是要和你们吃酒。”叶思睿接过了安顺侯的寿宴请帖。这是哪跟哪儿?“好吧。”那就只能去了。安顺侯请幼子亲自送来了邀请帖,再不肯去未免太不知趣些。
“夏天舒一时半会回不来了。”何英说。
“你说什么!?”
“他没事,你别急,听我说。”何英连忙解释,“连日暴雨,河水翻腾,他们走运河恰好逆风,而且浪大危险,船家不敢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想来他郁郁是因为寿礼的事情。叶思睿想着叶旷下落不明,夏天舒归来遥遥无期,“走陆路呢?”
何英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开什么玩笑,船和船家都是我的,走陆路把他们都丢下吗?”
叶思睿刚想说叫夏天舒独自回来,又觉得不合适,只得住嘴。他急得慌了神了。他松手把请帖丢到一边,才发现大红的帖子被他捏皱了。
“你到底怎么了?”
何英想必在打量他。叶思睿心中焦虑无助无人诉说。他又想起字条上的话:不多管闲事。什么是多管闲事?那是我的侄儿!“我侄儿被人绑走了。”他简短地说。
何英大惊,连连追问他怎么回事。他只好把马奕所说告诉了他,只是省略了发现字条一节。饶是如此,何英也又惊又惧,“光天化日之下敢对知县的亲人动手,无法无天,实在是无法无天。”
叶思睿却没有应和他的意思。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怎么办呢。他只想让叶旷回来。
“我这就回家跟我爹说!”何英义愤填膺,叶思睿情急之下按住他的手臂,“你这么做还不如让夏天舒独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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