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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你怎么来了也不给我电话？”林源的手还和沈博的牵在一起，沈博下意识想悄悄抽出来，但被林源紧紧握住了。

“今天下午和你爸去开个学术研讨会，刚巧经过你这儿，想着快一个月没见到你了嘛。所以回的时候就顺路来了。”

林源住的公寓常备一条备用钥匙，放在楼下的信箱中。因为林源平时要上课，温昭，也就是他妈妈来看他，经常打不通电话，林源干脆就把备用钥匙的位置告知她，之后温昭也养成了习惯，有事就直接上门来。

“我爸也来了？”

“没呢，他去找你们年级主任聊天去了。反正就在隔壁那栋楼。这位是？”温昭望了一下两人牵着的手。

沈博听到问话，正准备张口解释说是林源的朋友，却被他抢先说了：“妈，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沈博。”沈博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阿姨好。”

“诶，怎么就站门口聊起来了，先进来吧。”温昭突然间被儿子出柜，稳了稳了心绪，就连忙招呼着。

最后温昭也只是问了一下他们认识的过程和沈博的家庭情况，也没怎么为难他们，就准备走了。林源送她出门的时候，温昭在楼下问他：“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妈，对不起。”纵然林源早就接受了自己的性向，也知道同性恋不是错，但对于他的父母，他却仍然觉得抱歉，不是每个家庭的父母都能接受自己孩子的性向。“我这是先天的，初中就发现了。”

“确定了吗？就是那个孩子了？”

林源沉默了一下问:“妈，你那时是怎么确定跟了我爸的？”

“大学的时候，你爸跟着研究部队去野外，不小心摔伤了，却硬是拦着别人不告诉我。后来我知道了，去医院看到他的腿打着石膏的样子，就猛然间觉得，我希望他一辈子不要再有什么磨难，如果真的要有，希望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我，希望他能第一个想到我。”温昭的目光望向远处，好像在回忆，也好像是在看正从远处走来的那个人。

“我也是。妈，我做不了承诺，但我现在看见他，就觉得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只能是我。”夜色温柔，昏黄的路灯穿过树叶透射下来，仔细看，能看见在光影中起舞的灰尘。

“行了，你上去吧。我会和你爸沟通的。”

此时林时生也已经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循例问了一下儿子的起居日常，就揽着温昭走了。

“你妈妈没有为难你吧。”沈博看见林源回来，急忙上前问。

两房一厅的小公寓里，只摆放了一些健身器材和高中教材，冷冷清清，此时却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显得格外明亮和温暖。林源迎着沈博走过了的姿势，张开双手拥住了他，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说：“对不起啊，刚刚没问过你就让你被见家长了。”

沈博听到他的声音闷闷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我这么英俊的形象还怕见家长啊？不是说丈母娘见女婿，越见越喜欢吗？”

林源佯装推他，笑骂道：“你该不是偷了别人的脸贴上了吧？脸皮怎么那么厚。”

沈博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胸口蹭：“不是小妖精怎么迷住你啊？快来摸摸我的胸肌是不是大了。”

两人笑闹着，倒真少了许多刚出柜时的不安。

“我初中时就发现自己的性向了，那时候旁敲侧击过我爸妈的态度，而且他们是大学老师，对这方面就算一开始不接受，慢慢也会理解的。本来也打算同居后就跟家里人出柜了，想着今天既然撞上了，就趁机说了。”到晚上睡觉前，林源跟沈博认真解释道。

“嗯……初中就旁敲侧击过？你那时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沈博这种时候倒是非同寻常地灵敏。

“……”林源有点想装睡，顿了顿，还是解释说：“以前崇拜过一个高中部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