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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依依坐在马车上,轻声安慰着啜泣不止的左玉兰。
“你哥哥他...是如何去世的?”
左玉兰掐着手绢,抹了抹眼泪,说道:“此事说来也是蹊跷,我哥哥他中举夙愿未成,为何会跳河..自缢?”
“你可知是因何自缢?”
“我不知。”左玉兰抽泣着,眼睛哭得肿成了个核桃:“我与...娘家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就连哥哥发丧也没告知于我,是我的贴身女使春槐上街采买时,遇到了左府的女使,我这才知晓。”
费依依也觉得有些奇怪,虽说左大人向来节俭,可大公子英年早逝,在京中却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没事,你放心,我陪你一起去,凡事有我。”
“嗯...”
到了左府,费依依陪着左玉兰进门,门前带到侍卫拦住。
费依依抬眸问:“怎么?”
“府尹大人有令...大姑娘...此生不可入府。”
一听这话,左玉兰彻底绷不住,泪如决堤地抽泣起来,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费依依冷淡地与侍卫对视道:“左大姑娘是来给你家大公子吊唁的。兄妹情深,不知因何缘故,不让见最后一面也就算了,可左玉兰是左家人,怎地就进不了左府门?”
“左玉兰是我顾侯府的妾室,左大人如此将亲生女儿拒之门外,可不仅仅是左府家宅之事,而是顾左两家的家事,难道府尹大人想驳了顾候的颜面吗?”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竟敢在府尹大人府外撒野。”
说着,左府内走出来一个穿着墨紫衣衫的女人,目光凌厉,气势如虹,正是左大人的正妻萧氏。
萧氏乃皇亲贵胄,她自然是不怕费依依拿出尊卑之论。
“娘...”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府尹夫人,自古以来,便没有亲兄手足逝世,不让吊唁的道理。”
“哼,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教训我?费氏,你做出为夫娶高门嫡女此等龌龊之事,难不成还要我们左家上下对你感恩戴德吗?”
“府尹夫人,你若当初不同意这桩婚事,就应该让亲生女儿在外自生自灭。”
“你!”
“可你爱女心切同意了,便不要生出后悔之意,反倒来责怪我这个旁人。”费依依丝毫不给萧氏说话的机会,“如今第一紧要的是让左玉兰进去吊唁她哥哥。免得在这大厅广众之下,让来往路人看笑话。”
街上人来人往,目光不由得投向剑拔弩张地两人,甚至窃窃私语地谈论起来。
“哼,不必用什么脸面门楣来搪塞我,我们左家的脸都让这个不知廉耻的丫头丢尽了!”
“府尹夫人!”费依依扬声道:“无论如何,总归让妹妹知道哥哥因何而亡,进去上个香,留个念想吧。”
府尹夫人脸色一变,不耐烦地挥着手,让侍卫赶他们走。
左玉兰深吸一口气,擦掉了眼泪,变得异常平静,“大娘子,我们回去吧。”
费依依关切地看向左玉兰,在确定她没事是要回府之后,这才带她回去。
-
费依依回来之后,安顿好左玉兰,立马去寻顾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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