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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你怎么在这?”百夜络问。
“不知道。”修罗泣摇了摇头。
“我也……死了吗?”百夜络喃喃看着自己的双手。
“应该没有,你继承了第七魔王的称号,没这么容易死去。”
“那你呢?”他又问。
闻言,修罗泣皱了一下眉头,沉默片刻后笑了笑,“这是最后一次见你了,有些事一定要对你说。”
当这个养育自己十六年的老头说出这番话时,百夜络的鼻子一阵酸楚,他强行忍住泪水,点头道:“嗯,你说!”
“你的父母在去世之前,他们托我转告你:如果你继承了这份力量,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为他人所用。”
修罗泣的身躯在百夜络的视野中有些模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泪没能忍住。
“还有吗?”百夜络哽咽一下,接着问。
修罗泣笑了一下,“还有,记得以后早餐别吃泡面,少吃点辣条,多洗澡,别熬夜,多和女孩搭讪别三十了也还没个媳妇。还有以后少撸点。对肾不好……”
“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废话这些?”他觉得老头子的边体轮廓又模糊了些。
“哈哈哈。暂时想不到该说什么了。”修罗泣挥了挥手又道,“臭小子,我再问你一句,你站在哪一边?”
“哪一边吗?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百夜络低下头,脚下清澈无底的镜面却未能给他半点惊讶之色。
见状,修罗泣沉默地注视着这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在这幅平静的面孔下那个不安的心他能分明的感觉到。
“十六岁啊,他才十六岁啊!”修罗泣心中哀叹,“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来说,压力太大了!为什么不多再给我一些时间呢……”
“老头子!”沉默片刻,百夜络抬头问,“你希望我怎么选择?”
看见这个顽强的小家伙投来无助的眼神,修罗泣愣了一会,“是啊,我该希望你怎么选择呢?臭小子,你害怕吗?害怕别人抛弃,歧视。你承担得了独孤和无助吗?”
老头子的每一句话都刺中在他的心脏处,正是害怕这些,才不敢去选择啊!
“怕,我怕。我不敢想象那些人的目光,我不敢想象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可是,你同样也害怕魔族。你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有着怎样的文化差异;你不知道在那里会不会遇到同样的事情?”
“所以你告诉啊!我该怎么选择!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全部推加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为什么!”他的泪水决堤而出,实在忍不住了。
安静的看着这一幕,他无声的叹息。以前可以欺骗自己,只要不告诉任何人,他还是人类。当自己最终还是要面对这个魔族身份的时候,他没有这个勇气和心智。
“我以前……”修罗泣开口说,“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在你继承这股力量之后。”
百夜络看着他,“什么忙?”
“和平,这也是你父母一直渴望的东西。”修罗泣苦笑了一声,“快一千年的战争,我们都相信你能够将它结束掉。”
“击败魔族?”
修罗泣摇头,“会有更好的办法的,我们都相信你能做到。”
“怎么做?”
“我不知道。”
“连你也要将这种事强加在我的身上吗?”百夜络的泪水猛然止住了,他看着老头,无奈问。
“这是你的使命……”修罗泣的身体散发着金色的荧光,身体轮廓渐渐消散。
“又是狗屁的使命!”百夜络握紧双拳,“老头子,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考虑过,但……我该怎么做?”
闻言,百夜络霎时一愣,这是十六年来这个无所不能的老头子第一次在问自己,他该怎么做?
“你要我怎么回答。”百夜络笑了,撕心裂肺的笑,“连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这件事没有人能够帮你,我也不能。”修罗泣的身躯融入金色的光芒之中,“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做出选择,你也没有办法和神谈条件。但是,在这之下的世间万物都会忌你三分的,别忘了,你是魔王!
神给予你这个身份但她也控制不了你的做法。该怎么做,只有你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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