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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代价是什么（第1页）

胡宗宪用完了菜肴，看着罗石头是食不知味的模样，便示意他去喊伙计过来结账。

但伙计没有上来，倒是藤原长庆十分殷勤地跑上来，仔细问着这几道菜有什么不足之处？那诚恳的态度，几乎让罗石头以为，之前这老头儿和胡宗宪的交锋，完全不存在一样。

因为胡宗宪也很热情地评点了菜肴，并提出了自己的口味和意见等等。

所谓宾主相和，不外如此。

最后老头儿表示：“不要说小老儿的旧友托梦给秀才，就单单是难得秀才到此，又给小店如此金玉良言，教小老儿听着，立觉今是而昔非，有茅塞顿开之感触，如何可以收秀才的钱？不合适啊！这地主之谊，小店无论如何，还是要尽的！”

胡宗宪客气了几句，便也不再坚持，笑着拱手谢过之后，就提了袍裾下楼出门而去。

“秀才，这半夜行刺，我等如何招架得过来？要不这样，你给我些钱银，我去找几个江湖上的朋友，轮流值夜，一有人行近了，马上就敲起锣来，你看这样成不成？”罗石头是真的害怕啊，感觉这胡宗宪在作死。

胡宗宪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接他的话茬，走了十来步，听着罗石头又提起，胡宗宪才开口：“如果他能动手，早就动手了，也等不到今时今日，可明白了么？他杀不了我，或者说，他要派人杀我的代价，不是他所愿承受的。又或者说，我对于他来说，不值一刀。”

街边的苦力，抱着扁担，张望着码头那头，只要有人招呼一声，他们就蜂涌而去，按着平时地盘的划分，去出卖的自己气力，谋取那养家糊口的报酬。胡宗宪看着这些皮肤黝黑的汉子，对罗石头说道：“杀人，其实并不需要太高深的工夫，这么一个汉子，这么一根扁担，我这样的秀才，在我走过时，要是街边这种做习惯了体力活的汉子跳起来，随便给我一扁担砸在后脑，人就没了。”

这话说得直白，罗石头听着也不禁点头，的确就是这样。

不要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秀才，就是罗石头，这些干体力活的汉子，后脑来上一扁担，十有八九也是活不了的。

“所以，是在于杀了我，对于他来说，不划算，而不是在于，他能不能杀得了我。去计较他能不能杀得了我，不如去找找，有没有哪些人家，因为贫穷活不下去，愿意为了二十贯钱，杀人卖命。”胡宗宪笑着说道。

罗石头听到这里，却就来了兴趣：“可是那老头儿，那藤原长庆，对你出手的话，为什么不划算呢？”

这个问题胡宗宪并没有回答。

因为二阶堂翔太在街边一间小院子的二楼，探出头来，向胡宗宪做了个手势，然后这间小院子的门就有人打开，出来了个仆人，把胡宗宪和罗石头领了进去。

“我相信阁下有召唤魂魄的本事，我也相信足利义澄所说的，解决问题的关键，就在阁下的身上。”在这小院子里的客厅，二阶堂翔太很诚恳地向胡宗宪这么说道，“但是正如足利义澄所说的一样，帮助总是会有代价的，不知道，解决我的困境，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胡宗宪没有去吊对方的胃口，很直接就向对方说道：“我不一定能解决你的问题，不一定能让你活下来。除非你配合我。而你要付出的代价很简单，你们源家客栈有一本账本，我这里有抄录一份，但明显它是用了字验的，我需要的是，你交出字验来。”

“这个……”

胡宗宪并没有打算给他太多的考虑时间：“如果不是足利义澄的魂魄，能在阳间的停留时间太短，我也不会需要找你，是他说你可以完成这样的事务的。”

说着胡宗宪取出几封略有些发黄的信，看着落款，就是足利义澄和二阶堂翔太的通信：“你们这几封信，用的就是和账本这同样的字验。如果这封信再长一些，也许根本就不需要你。”

二阶堂翔太望着胡宗宪的眼神，如同见了鬼一般，他不敢置信，竟有人能根据几封信件，推敲到这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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