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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走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心想真特么晦气,自己干嘛死皮赖脸地搬过来,这下好了,这里不能住,也没脸回去找小静,万万没想到啊,我王鸣又特么无家可归了。我不想再看付欣婕,却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打量着,看到她还坐在桌旁,拿着酒杯发着呆。
就这样吧,一切都结束了。我王鸣从一开始就是个屌丝,后来的故事让我有点得意忘形,直到现在我才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屌丝就是屌丝,永远别想逆袭。女神?并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拥有的。
我搬来还没多久,所以行李还比较好收拾,一股脑塞进几个皮箱里,房间又变得空空荡荡。我坐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点上一根烟,跟这个房间做最后的告别。跟付欣婕刚刚熟悉起来的时候,我多次借宿在这里,直到我们走到一起,我以为我从此变成了它的主人,谁知道,最后我依然是一个过客。
一根烟抽完,我甩甩头,拉着行李出了房间。付欣婕像个雕塑一样,依然保持着发呆的状态,我伸出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走了,你以后。。。好好的,最后握个手吧,也算相识一场。”
付欣婕怔怔地伸出手,我紧紧地跟她握在一起,闭上眼睛,最后一次感受她的柔软和温柔。渐渐地,感觉眼泪再一次往外涌,我睁开眼睛,咬咬牙憋回眼泪,轻轻说了句再见。
我想抽出手往外走,付欣婕却没有松手的意思,稍稍加了力,付欣婕也握得更用力。我低声道:“松手。”
付欣婕定定地看着我,却还是不松手。
“松手!”我又叫了一声,用力掰开她的手指,转身往外走。付欣婕突然大喊:“王鸣,别走!”扑上来从后面抱住了我,“王鸣,我们再想想,再想想,啊?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呢,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我。。。我。。。我不让你走!”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背对着她肆意地流着,我知道,付欣婕在感情和理智之间徘徊不定,她舍不得我,又惧怕我们的未来。
我不恨她的反复,只恨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全感。我们谁都没说话,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行李的重量让我的手一酸,皮箱“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们都被这一声响吓了一跳,付欣婕放开了我的腰,低着头说:“要不。。。今晚先住在这吧。”
我心里也是一万个舍不得,拖着行李找酒店又不方便,便点了点头,坐回沙发上。两个人又回到了不知道说什么的状态,我抽了两根烟,提议道:“不然再喝点吧,酒还没喝完呢。”
付欣婕默默点头,我们重新坐在桌子的两旁。几杯酒喝下去,气氛也没有那么尴尬了,我们渐渐愉快地天南海北聊起来,并共同回忆起两个人之间的点点滴滴,时不时一起大笑起来。聊着聊着我甚至有一种错觉,我们并没有分手,还有很长的未来要走。
笑够了,付欣婕又哭了起来,“王鸣,我真的好怕啊,一个杨斯就折磨了我那么多年,我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可是。。。我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啊!”
看着喝醉的她,我无言以对。她的担心没有错,我的这副臭德行,真的只会给她带来痛苦,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吧。。。付欣婕已经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我却越来越清醒,都说闷酒才容易醉,难道我的伤心比不上她么?
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这种清醒带着绝望的麻木,摇摇头,连哄带骗地把她扶进了房间。付欣婕却死活不肯睡,拉着我不让我走,嘿嘿笑着:“亲爱的,你今晚。。。就睡这!嘿嘿,我让你睡了,来,我们再聊。。。十块钱的,哈哈!”
她的状态越反常我越难受,我紧紧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安静下来,死死地盯住了我,下一秒,送上了她的唇。。。
那天晚上,我们绝望地拥有着彼此,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付欣婕趴在我的胸前说:“王鸣,我错了,我们不分手了,永远在一起!”便沉沉睡去。
我调了两个小时的闹钟,稍稍眯了一会儿,闹钟响起后,我坚决地坐了起来,吻了付欣婕的额头,又偷偷拍了一张她熟睡的照片,拉着行李箱,轻声离开了她的家。
顾不得伤感,此刻的我只想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思考下一步的打算。还好,我还有一辆可以遮风挡雨的破车,可以塞进我的全部家当。我开车去了凯宾斯基,和小静的第一次就发生在这个地方,当然,也是唯一一次,而这一年来让我永生难忘的日子,也是从那一个晚上开始。
我关了手机,不知道付欣婕醒来找不到我会是什么反应,反正。。。那是那句话,长痛不如短痛,就这么分开,挺好的。
醒来已是晚上,叫了外卖,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拿出冰箱里的啤酒,我边喝边想着。既然想彻底离开付欣婕,厦门是待不下去了,而我们在工作中的交集太多,那些同事和客户也必须划清界限,这么想来,除了停在楼下的那辆车,我又将变得一无所有。
但是,像付欣婕说的,我身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所以,还有一些事、一些人要托付。我先用酒店的电话联系了郭智,让他直接到酒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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