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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会如火如荼的进行,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王导开始发表讲话。
我们所在的角落被帷幕隔成了后台,几个工作人员全都簇拥在这里,有几个员工把我当成了陈舒蕾,小声的找我索要签名,我摇摇手想拒绝,可是抵不过他们的热情,硬着头皮随手签了陈舒蕾的名字。
凌霄靠在一边,懒懒的睨着我:“你也不怕他们把你的签名晒到网上?”
“啊!”我猛地一惊,“他们会吗?”
“当然,如果是我,我会。”袁玉珊插话道。
我瞥了她一眼,继续扭头对凌霄说:“那怎么办,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凌霄见我确实紧张,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反正你就是个替身,管他呢,就算有影响也跟你没关系,一会儿下了台卸了妆,谁知道你是谁。”
他说的倒也对,这么一想,我确实坦然多了。
又一阵激烈的掌声,主持人宣布几个主角上台,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难免有些手足无措,凌霄见我半天没有反应,直接拉起我的手,穿过帷幕在耀眼的闪光灯下漫步走向舞台。
不停闪烁的灯光,让我忍不住想要眨眼,脚下的步子如灌了铅一样沉重。凌霄让我挽着他的胳膊,微笑着在我耳边小声道:“注意仪态,眼神不要晃来晃去!”
我勾起唇角,学着凌霄的微笑,时不时朝记者们挥挥手。
在剧组工作久了,总是耳濡目染一些。这样的场合虽然壮观,但副导演也说了,不管记者提出什么问题,我全部保持沉默,面对记者们的镜头也不要躲闪,表现最自然的一面即可。当然,真正让我放松的,还是凌霄的话,他说,就当自己是陈舒蕾,反正画着这么厚的妆,台下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不需要顾虑什么,要是实在紧张,就抓紧他的胳膊。
‘陈舒蕾’和凌霄的出现意料之内使全场的热情达到沸点,台下不断有记者起身向我们提问,有工作方面的问题,也有私人生活上的问题,当然被问到最多的,还是两人在现实生活中的关系。
有记者提问:“前段时间你们在微博上纯属是调侃,舒蕾是国民女神,我是国民男神,我们这么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另外的记者追问:“那你们私下的关系怎么样?有媒体爆料说你们曾经在片场多次争吵。”
我继续抿唇微笑,凌霄继续回答:“片场的小吵小闹是很常见的,我们俩在戏里是很好的搭档,在戏外也是很好的朋友。”
果然明星的这些公开言论充满了谎言,我斜了凌霄一眼,默不作声。
记者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陈舒蕾,为什么从宣传会开始到现在你一句话都没有说?”
“对啊,陈舒蕾,你今天似乎有点特别,难道是为了配合青蛇妆的效果?”
一时间,众说纷纭,全都将话锋指向了我。
我挽紧了凌霄的手,示意他快帮我解释,凌霄却忽然沉默了,他从很远的地方收回视线,然后直接搂着我的腰。这个动作亲昵的吓了我一跳,整个身子都绷紧了,顺着他原本的视线看过去,后场的门口那站着一抹清冷的身影,那个不动声色嘴角微微下沉的男人不正是梁笙?
眼下我和凌霄的距离如此亲近,只希望他不要认出我是谁才好。
再次抬眼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凌霄热情的回答记者们突如其来的八卦,所有人都在问我们现在的动作如此暧昧,当真只是朋友关系吗,而凌霄只是淡淡一笑,说这只不过是电影里的一个镜头而已。记者们半信半疑,主持人打断了记者们的热情,最后给记者们一分钟拍照的时间,便有几名保安护送我和凌霄离开。
坐在商务车里,我重重的靠在椅背上,何璐和袁玉珊拎着化妆箱和我的衣服赶过来。
“快点卸妆。”何璐递给我卸妆水和化妆棉。
我想问他有没有看到梁笙,碍于袁玉珊在,只好忍着。
换上自己的衣服后,总算是如释重负一身轻了。
袁玉珊一边整理着化妆箱,一边小声的夸赞我,“言言,你今天真漂亮!”
如果这句话是从何璐嘴里说出来,我会笑着说句谢谢,但是从袁玉珊口中而出,我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什么也没说,顾自跳下车去。
袁玉珊跟下来,问我:“你去哪?现在还有很多记者,你别乱跑。”
“没事,反正已经卸了妆了,我戴着工作牌不会有事。”我随口一答,便拿出手机边走边打电话。
我要去找梁笙,他刚才的表情让我不太敢确定他有没有认出我。如果当真如凌霄所说,那么我和凌霄刚才的举动都落在他的眼里,他一定很生气。
电话刚响梁笙,就被接通。我立刻喊道:“梁笙。”
对面沉默了几秒,忽然传来一道轻细的女音:“你是沈言吧,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梁笙他,现在没空接你电话。”
陈舒蕾的声音,我如遭雷劈,呆立在风中。
陈舒蕾不是已经走了嘛,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梁笙才刚刚从这里走掉,他们一定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
我忽然想到了楚靳给我装的定位,迅速将手机里的软件打开,地图上只有我一个人的位置,梁笙的位置信息是空白的,这也证明了他们确实就在附近。
我握着手机,忽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梁笙的手机连我都不随便去碰,却让陈舒蕾接他的电话。他怎么会不知道,陈舒蕾对我说那样的话,我心里会有多难过吗?就算他气我和凌霄,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
我再次拨通那串熟悉的号码,然而这一次,却显示正在通话中。
我靠在身侧的广告牌上,两只眼睛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身子慢慢的往下滑,直接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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