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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有败军的小舟逃回来了,那些兵士个个盔歪甲斜满面焦
黑,还有不少身负重伤,都是九死一生。其中有艘小船更是冒着火回来,船板上的一切都烧光了,上面人烧得四散投水。有个烈火缠身的将领挣扎着跃到岸上,痛苦地打着滚,可身上的火却愈加肆虐,只有哀号着向大寨爬来,一面挣扎一面求救。
众人惊惧地望着那个浑身是火的将官,虽然惊叫声、悲号声、呼喊声、火烧战船噼噼啪啪的声音震耳欲聋曹操却仿佛能听到那个垂死之人的喘息。他的肩胛骨中了一箭,兜鍪早不知道掉到哪里了,满头的毛发烧得乌七八糟,除了身负大火煎熬,似乎还有别的创伤,爬过的地方留下一条鲜红的血痕,但他还在吃力地往前爬,一心扑在逃命的征途上,像个蹒跚学步的婴儿,胡乱地伸张着双臂扭动着身躯,行动十分迟缓。以前他必定是个威武雄壮的汉子,可如今庞大的躯体却成了阻碍,并在烈火焚烧下变得越来越扭曲。就在他抬头望见曹操等人那一刻,突然浑身抽搐着哭泣起来,终于看到了救星,但他明白已经晚了,他甚至连一声“救命”都喊不出来了,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大家脸上纷纷显出恐惧、惊讶乃至困惑的表情,一时间竟没有人过去救援,似乎怀疑这个面目全非的家伙是不是人,或是从地府爬来的一只怪物。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韩浩,他由那悲哀摧痛的号哭声辨出了此人,既而张着双臂手足无措地呼喊着:“是马延,马延将军!救人!快救人呐!”
亲兵们一怔,随即围上前去,纷纷解下战袍扑打着马延身上的火焰。不知有多少件袍子被火焰燎着了,有人干脆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向他身上掷去,仿佛是要将他埋葬。曹操等人目睹此景已忘了战火,只感到一阵窒息的恐惧,也不禁解下征袍,却并非救人,而是像丢弃某种不祥之物一般抛得老远——战袍不仅可以遮风挡尘,也是军队中高贵身份的象征,可在熊熊烈火之间,这玩意很可能就是引火催命的魔鬼。
一股呛人的黑烟飘过,马延身上的火终于扑灭了,亲兵不由自主地转过脸,已不忍再看一眼这位曾经人高马大,现在却四肢蜷缩不再像人的将军。曹操一阵悸动,扑过去抱起马延双肩,既而双手又猛然弹开——他身上铠甲早被烈火烧得滚烫,灼掉曹操手上的一层皮。
韩浩、史涣等人一拥而上,连推带拽将他翻过身来。马延只剩下一口气了,四肢早就变成了焦炭,不受控制地摇摆着,躯干还在猛烈抽搐,五官已被烧得模模糊糊,双眼也蒙上了一层乌黑,兀自翕动着嘴唇,好像在念叨什么。曹操顾不上手掌的烫伤,又抱起他的头部:“马将军,前方如何?”
“咳、咳……”马延咳了两声,从他的嘴里冒出一缕黑烟和焦煳的气味,“敌人……全军出动……不、不行了……”只断断续续说了这一句,他自己也不行了,脑袋一歪沉寂在喧闹之中,但那已经失去灵魂的四肢还在因皮肤融化而慢慢蜷缩,发出滋滋的响声。
“马将军!马将军!”众人大声呼喊。
“他已经死了。”曹操默默松开亡者的头颅,只觉一阵茫然,双手油乎乎的,似乎是融化的脓血黏着在手上。他顾不得恶心,抬起头继续观望,只见又有几条小船逃回来,士兵丢盔弃甲,有人连衣服都脱光了,一登岸就死命往后跑,拦都拦不住;还有些会水的游了回来,湿漉漉爬上江滩,趴在地上大口喘息。更多人是在水里扑腾,偶尔抓住一块浮板,抱着不敢撒手,扯着脖子在水中呼救。但能得活命的是少数,逃回来的船已挤得插不下脚,晃晃悠悠就快翻了,只要水里有人摸到船舷,马上一刀剁掉手指,任他们流血、挣扎、咒骂、哀求,理都不理——求生是本能,任何人都只有一条命。
主帅的纛旗已移到了江畔,中军将士还在忙着堆设土垒,可响应的士卒已越来越少,有人战战兢兢不敢再呆下去,有人牢牢骚骚不想打,还有人病病怏怏没力气。所有人都被这把大火搞得晕头转向,就连紧靠江滩、远离火场的水军都弃船了,更可恶的是这帮人熙熙攘攘往后一拥,把刚堆起一点儿的土垒也冲坏了。任凭曹纯、邓展挥舞着兵刃斩杀逃兵,还是止不住奔走的人流,这些荆州兵根本听不进将令,一窝蜂往回逃。混乱之中一群逃兵慌不择路撞进了中军队伍,连虎豹骑都被他们冲得连连后退,也不知谁踏翻了纛旗的夹杆石,耳轮中只听一声巨响,主帅大旗倒落尘埃之中。
荀攸险些被纛旗砸在下面,摔了个跟头,爬起来一把抓住曹操:“主公,咱们……咱们不成了,赶紧撤吧!”
曹操却无动于衷,陷入一片茫然之中,眼前的火光愈来愈明亮,把上空的云彩染得一片殷红,隆隆的喊杀声也渐渐清晰,摄人的魂魄。曹操呆呆遥望着火场,心头竟莫名其妙生出一种轻松之感,讷讷道:“《六韬》有云:‘外乱而内整,示饥而实饱,内精而外钝。阴其谋,密其机,高其垒,伏其锐。士寂若无声,敌不知我所备。’周瑜如此用兵焉能不胜?小觑此人乃老夫之过……”
逃兵还在像洪流一般往后拥,这会儿连曹丕都瞧出不对了:“父亲,咱们也……也走吧!”所谓“走”其实就是逃,他还硬挺着不下软蛋。其他谋士、亲兵也纷纷附和:“对!暂且避敌锋芒!来日再战!”
不用大家给他找台阶,曹操暴戾之气顿挫,已经在考虑撤退了。他回首环顾众人,煞有介事道:“败在周瑜这样精明的敌人手里也不算丢人,我不羞于撤退!”
亲兵早等着他吩咐呢,现在不跑等敌人上来就完了!一听他发话几个人抢过来就要搀他后退,曹操却将双臂一挣:“慢着……放火!”
“放火?”大家一时间没明白。
曹操咬着后槽牙又重复了一遍:“把没着火的船也烧掉,能烧多少烧多少!”
众人先一阵懵懂,既而才明白他的苦心。战局失去控制,水军已全部溃败,余下未起火的船不烧掉就会被敌人所有,那江东的水军实力更强了。再者敌人边纵火边冲杀,过不了多时就会窜上岸,那时想跑都不容易了,把沿岸的所有船只点燃,无形中就多了一道火墙,把敌人暂时挡在江上。虽不能扼敌,但足以拖延一时三刻。
军令传下,密密麻麻的火把都凑到了岸边,刚开始还有人驾着小舟到稍微靠前的船只放火,不多时众人也没了耐性,干脆一股脑将火把都掷向沿江的大船,宛如一阵流星雨划过黝黑的夜空;为了防止殃及旱寨,有人连沿江的栅栏都拆了,像续柴禾一样扔到船上。好几个有血性的荆州部将几乎是留着眼泪放的火,辛辛苦苦劳碌了十几年,为刘表打造了这支水军,如今都付之一炬了。北军诸将则各归各营提点人马,收拾辎重准备撤退。至于那些还没逃回来的水军将士,连后路都断了,弃卒保帅也顾不上他们死活了。
大多数船都用铁索连着,想逃都难,何况故意纵火?根本没费多大工夫火就着了,尤其是曹操引以为荣的那艘主帅楼船,俨然成了个浑身冒火的庞大怪物,把江滩照得白昼一般,阵阵黑烟飘向天际。东南风卷着滚滚热浪向旱寨方向扑来,烤得人头晕脑胀,曹操在亲兵簇拥下撤回营中,兵荒马乱之际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望着那夺目刺眼的火海、摇曳多姿的火焰,竟自嘲般叹息了一句:“多美的一场大火呀……”
与此同时,刚刚还寂静无声的旱寨已面目全非。各营各帐的士兵都窜了出来,不辨东西南北一通乱窜,有兄弟在军中的找兄弟,没有亲属的夺路而逃,各部兵长挥舞战旗,扯着嗓门一通叫嚷,士兵依然我行我素,水军几乎全军覆没,敌人就快杀来了,到这会儿谁还顾得上谁?韩浩、史涣想制止混乱,下令击鼓聚兵,这边鼓声一起,别人也跟着学,击鼓声、鸣金声自四面八方传来,士兵更手足无措了,不少兵竟天真地以为是敌人的战鼓,更玩命奔逃。栅栏挤倒了,粮车撞翻了,帐篷踩塌了,多少病卧不起的将士还没来得及爬起就被踏死在帐中。还有些人倒是小聪明,逆着火的方向跑,翻过寨墙直接攀上北面的山梁,都成了散兵游勇,抛下营寨不管了。
江上的大火把营中照得清清楚楚,曹操见此情景心里着急却束手无策,荆州兵刚脱火海纷纷逃窜,北方兵不明就里又不熟悉地形也跟着跑,还有那些恶疾缠身之人,有的拄着枪戈茫然发呆,有的干脆倚在角落等死。所有隐患都在这一刻显现出来,整座大营都已糜烂。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曹操才回到中军营,莫说亲兵挤散不少,就连留在营中的蒯越、王粲等人乃至病榻上的蔡瑁都不见了踪影,不知是互相寻找走散了,还是见势不妙也跑了。眼下全师而退都不可能了,说不准敌人什么时候杀到,曹军已丧失了抗拒之力。曹操与部分将领谋士在喧嚣包围的大帐里进行了最后一次议事,过程甚是简短,几乎没有什么争辩就达成了一致——率领还服从命令的部队突出西寨门向江陵撤退。
就这样,大言不惭号称百万的曹操大军转瞬之间溃败了。
奔走逃亡
离开营寨,情况更乱,乌林以北完全是山林,只有一条沿江的路,还不甚宽阔,败兵、逃兵大多涌上了这条道,连山坡上都挤满了人;就在一旁的江面上,火光冲天喊声嘈杂,零星的大小舟楫左右乱窜,也分不清敌我,反正两船相近就放一阵箭雨,都似惊弓之鸟。曹操与中军将士混在败军之中,既不敢打出帅旗,也不敢击鼓聚兵——敌人战船就在不远处,强弓硬弩都预备下了,一旦举旗击鼓,自己人可以聚拢,敌人也凑过来了,人家在水上,自己在岸上,只有挨打的份。
拥拥堵堵行了二三里,又闻前面传来喊杀声——原来周瑜早料到曹操兵败必经此路,预先派人偷偷过江设下埋伏。到这会儿大营可能都丢了,能逃出来就不错,许多人连兵刃都没带,哪有心思再战?“敌人杀过来了!”随着一阵呼喊,曹军越发大乱,有向前的,有向后的,有往山上爬的,自相践踏折损无数。曹操、荀攸只能喝住中军这几千人,还未站稳脚跟又见对面甚嚣尘上,一支队伍已冲上来,只能拼命一搏了。
曹操不知不觉间已被涌到队伍前列,后面推推搡搡都是兵,想躲都躲不开了,正在忐忑之际,对面的军队却渐渐停了,一员身材矮小的将领纵马冲出:“丞相!是丞相吗?”
来者是乐进,曹操一阵惊喜,险些从马上栽落。这会儿乐进也顾不得礼法了,跃马来至近前,死死抓住曹操手臂:“真是丞相!谢天谢地,多谢过往神灵!只要主公安然无恙,我等就……”话未说完这位从不服输的将军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曹操强打精神抚慰两句,才发现乐进已杀得血葫芦一般:“前方战事如何?”
乐进抹去眼泪,又恢复了平日的威严:“末将寻不到您先行突围,正逢敌军埋伏,奋战多时总算将他们杀退了。丞相快随我来,末将为您开道!”
“有劳文谦。”曹操茫然道了声谢,心下不禁后怕——周瑜麾下不过三四万人,又要烧船又要攻寨,抽不出多少兵设伏;倘若他与我旗鼓相当,这会儿我还有命在吗?
他越想越觉不妥,赶紧催着中军加速前进,尾随乐进所部之后。有这个武夫当先开路,事情顺利多了,也不管什么逃兵挡路,敌船放箭,马上加鞭硬往前冲,踩死算你没运。虎豹骑跟得倒很紧,为避免敌人突袭,连火把都
没打一支,就借着朦朦火光保着曹操、荀攸等人疾驰向前,但大队步兵就被远远甩在后面了。有命才有一切,这关头也管不了许多人了。
如此约摸行了四五里,喧闹声越来越小,道路也渐渐黢黑,江上再不见什么船只,众人勒马稍事休息。此刻早已过了子时,山高月小,风寒夜深,阴冷的长江宛如一道漆黑无底的深渊,弥漫着恐怖的气息;而苍溟的山林又被东南风吹得沙沙作响,似歌似哭又似笑,还似孙刘联军的欢呼。曹操这才命人点起火把,回头望了望,遥远的江上还是一片混乱,烈火与战船早就模糊成一团,而逃亡的士兵溃不成军,三个一群五个一伙,逶迤在江滩上,拉成一道长长的线,一眼望不到边。烧死的、战死的、病死的、逃亡的,不知这十万大军还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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