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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地,他开始延长回去的时间。
十点半、十一点……
早上,他也会更早的过来,锻炼、背英语。魔都比大梁资源丰富的太多,这里甚至每天都能买到英文报纸,所以他不仅背英语,还会每天都买一份报纸看。
爱动晚上十点半关闭各种设施,但并不是完全闭馆,招待区会持续到十二点,所以他每每在十点洗了澡后,拿着报纸来招待区,看到十一点半再回去。招待区的人一直不多不少,不过在临近过年的时候终于少了起来,等到大年三十,更是除了一个值班的,只剩下他一个,他看了一页报纸,准备回去,刚站起身,就被叫住:“少年仔,要不要这么没有义气啊。”
他回过头,就看到了柜台里的那个值班人员,这个值班的他倒是知道的,名叫戴维,一般来说这种招待的地方都喜欢用年轻男女,女生要比男生更受欢迎一些,而这一位,丑是不丑的,可已经有四五十岁了。他也听武学实耿明议论过他,说他的咖啡做的一级棒,多少咖啡屋都对他伸出了橄榄枝,他都没有动。
他本人不爱喝咖啡,也从没点过——这里的东西都是收费的,一杯最普通的咖啡也要五十,别说他不感兴趣,就是早先有点好奇也被价格打败了。
他不爱说话,这一位也不多嘴,所以他们虽然经常见面,却是从来没有交谈过的。
“过来过来啦。”戴维对他招招手,“这大年下的你准备去哪儿?还不如同我一起过算了,我请你喝咖啡。”
“……天晚了。”
“那又怎么样?”
“会睡不着。”
“胡说!你听谁说喝咖啡会不睡着不的?不喝才会睡不着。来来来,今天你有福,正巧我没事,就给你展现一下我的绝活,今天……今天就喝黑咖啡!你那是什么表情,知道黑咖啡代表着什么吗?母亲!难道在这种时候不应该想起母亲吗?”
李涛突然有一种哑口无言的感觉,而那边戴维已经忙活了起来:“我告诉你,想要冲出一杯令人满意的咖啡,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什么样的天气要喝什么样的咖啡,咖啡师的心情都会影响咖啡的质量,你平时喜欢喝什么咖啡?什么?没喝过?你怎么活这么大的?”
李涛继续无语。
“这是你人生中的第一杯咖啡?唔,我突然想给你做初恋了。好吧,喝完这杯黑咖啡,再来一杯雀巢,不要小看雀巢哦!喂,你给点回应好不好,这大年下的,就咱们俩,难道不该热闹一下吗?”
大年值班的当然不只是他们两个,不过在这个时候大多都去投奔各种亲朋好友了,而爱动的联欢是放到十五——那时候大多数员工都回来了,也更有搞头。当然也不能说没有别人了,可李涛的交际能力实在一般,这时候还真找不到谁和自己一起过大年下的,他本来准备回去后等到十二点给家里打电话,现在看来在这里打也一样。
见戴维很想交谈的样子,他想了想:“我对咖啡不了解。”
“那你就不能说点别的?比如说,问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不回家?”
“……这不是隐私吗?”
戴维哈哈大笑:“你小子,总算没白看那么多英文报纸,这点好,我喜欢。那好吧,我也不问你为什么这个时候不回家,虽然我大概能想到是为了什么,来吧,尝尝,你人生中第一杯黑咖啡,看看喝了之后会不会想妈妈。”
李涛端了起来,他听说过咖啡是很苦,特别是黑咖啡,所以只喝了一点,入口的感觉果然非常苦,可后味中又带了一种香,竟然非常好喝。
“好喝吧?”
“嗯。”
“这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出了我这里,你可能很难找到这么好喝的咖啡了。”
“……我想也是。”
“咦,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呀。”
“因为这个真的很好喝。”
戴维再次笑了起来:“好吧,就冲你这个,我也要再给你一个完美的初恋!”
他的话音未落,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了,哒哒的,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寂静,李涛一怔,那边戴维叹了口气。
六千九百九十一的收了,同学们,再来几个就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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