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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李复亨（第1页）

李复亨八十岁的时候才考中进士，被任命为临晋主簿。有一次他护送官马入府，夜晚投店住宿时，有贼人竟将官马全都杀死。李复亨说：“不想盗马获利却将马匹杀死，定是与我有仇的仇家所为于是他向客栈老板索取全部住宿旅客的名单，现其中有位同乡，所携带的行囊中有把利刀于是李复亨就对同乡说：“如若刀刃曾沾有马血，经火煅烧，刀刃就会变成青色。”同乡听了，只有俯首认罪，果然是受仇人指使而来。不久李复亨被荐举擢升为南和令，发生一件民家牛只被人割下牛耳的凶案。李复亨命牛主人牵着牛绕村一周，走到一人面前时，牛儿忽然惊慌跃起。经讯问，那人果然就是割牛耳的真凶。李复亨命牛主人将此人押回府。经审问，他供述出是一位姓刘的富商所为，他说他收买人心，要将牛儿斩尽杀绝。

牛主人说：我家小儿虽然顽劣不堪，但从未谋害过乡邻啊，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李复亨说：牛主人，此人所作所为，你不是不知道。此人贪婪成性，又不懂礼节、不守规矩，这样的人怎么能担任重任呢。你且放心，此人犯下如此滔天之罪，定然逃脱不了法律制裁，我必定会严惩此獠。牛主人还是不放心，说：老爷，我家小儿虽然顽劣不堪，但也不会去杀人啊。你看能否宽限些时日，让我家小儿查明此案。李复亨冷笑说：牛主人你可知道此贼是何来历？他是临汾县太守王忠嗣的私生子，你让我怎么宽限？牛主人一愣说：他是王太守的私生子？他既是太守公子，老爷何不直接禀报朝廷，或者派衙役将他抓捕归案岂不更好。李复亨说：本官不是已经派人将他抓捕归案了吗？牛主人一愣，他知道自己家的小儿虽然是一个纨绔子弟，但也不敢冒充太守公子，所以说此人是假的：原来如此，老爷果然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抓住了他的把柄。那此贼是否还留在牢房中？李复亨说：不仅他，还有那个叫王勇的小伙计也被抓了进去。牛主人说：王勇是什么人？李复亨说：这个小伙计是临汾县县太守的私生子，本官早已经查探清楚了。牛主人说：这个人是该杀，如若不是他，我家小儿岂会遭遇此难。

李复亨听他口气有些松动便继续说：牛主人，你且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家小儿洗刷冤屈的。你家小儿如今虽然在牢房中，但他也并未受苦，我会让他少受点皮肉之苦。牛主人说：那就多谢老爷了。李复亨说：不用客气。牛主人，本官还有事先离开了。

他离开牛主人家之后并未返回府衙，反而来到了临汾县城东郊的一处宅院之中。

宅院门外，几名守卫看守宅院的大门，他们见到李复亨走了过来，急忙跪拜行礼：参见李郎君。李复亨问：门外有没有人？其中一名守卫说：有两个小乞丐在那里打扫宅院，其余的人都休息去了。李复亨说：你们两人去把那两个小乞丐给我赶出去。两个守卫答应了声，立刻跑去驱逐那两个小乞丐。不一会儿的功夫，两名小乞丐就被赶了出来，那名守卫说：你们两人，还不滚远些，别脏了本官的眼睛！

那两名小乞丐见状，吓得急忙逃跑了。

李复亨进入宅院，径直往内堂走去，来到堂内之后，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坐在正堂中间的椅子，看到李复亨进来，他急忙站了起来。李复亨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问道：你是王勇吗？白衣男子恭敬地点头称是。

李复亨说：那个王勇，你今天来府衙所谓何事？白衣男子说：李郎君，我是来找我父亲的。李复亨问道：你父亲是谁，你找他所谓何事啊？王勇说：回李郎君，我父亲是临汾县县太守王忠嗣之子王勇，我今日来此是想求李郎君帮个忙？李复亨问：帮忙？你是说让本官帮你杀了他吗？王勇点了点头。

李复亨问：杀人，为何不直接去刑部告状？王勇说：告状，告状有用吗？如果真的告到刑部那里，恐怕连我父亲也难逃其咎，所以，小儿才斗胆前来求助李郎君，请求李郎君救救他，他也是一时糊涂啊！李复亨问：那么，你父亲现在在哪儿，我有些话要跟他谈谈。

我父亲他在后山，请随小的来。王勇说。李复亨点了点头。王勇便带路带着他来到后山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前停了下来。

李复亨抬头望着坟墓，坟墓前立着两块石碑，其中一块石碑写着：王忠嗣之墓另一块石碑写着刘秀之墓。

李复亨对王勇说：你父亲死于车祸，我是不知的，所以也不知道你是何人之子。如果我知道了，肯定是不会帮助你的。我是个贪官，你是个王太守的私生子，你说我会帮助你吗？

王勇跪倒在地，磕头说：还请李郎君帮帮我，只要您愿意帮我，小儿一辈子感激您！李复亨说：好吧，那我就看看你是如何让我帮你的。他说：你先起来，咱们边走边谈。于是，王勇便站起来跟在李复亨身旁，向着后山走去。

后山有一座小茅草屋，茅草屋的前面是一座荒芜的坟堆，坟堆面盖着一张草席，坟堆前摆着一个土灶台，土灶台面架着一口木柴灶，灶中烧着柴火，柴火的旁边还燃烧着一根香，香燃烧了一半，香灰已经掉落了一些。

李复亨来到坟堆前面，他蹲了下来，拿起了一截香，他用手轻抚着坟包，然后又轻轻地抽出了那半截香，他把剩下的香递给了王勇。

王勇跪在坟前，对坟堆叩了三叩头，他磕完头后站了起来。

他说：父亲，女婿王勇给您磕头了！

说罢他又对着坟堆叩了三叩头，然后又对着土灶台磕了三个响头，接着他又转身对着李复亨磕了三个响头。他磕完头后对李复亨说：谢谢李郎君帮忙！

李复亨说：好啦，你回家等待消息吧。等消息确切传来，本官再告诉你结果。

是，是，小人遵命。王勇说完，退出了坟堆前面，回到了街市，在街市中闲逛。

这日午膳过后，李复亨来到后衙，他刚进衙门，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就迎了来，他对李复亨说：小的姓陈，是县衙中管理粮仓、钱财的账房。李郎君，你今日来是要找王勇有什么吩咐吗？李复亨问：你知不知王勇是谁？陈管家摇摇头说：回禀李郎君，我不知道，不过，王勇是县衙里的一个闲差。李复亨说：哦，那他平常与哪个官吏交好？陈管家说：他平常与他的同僚交好，与他的师爷关系不错，与他的同伴也关系不错。李复亨说：哦，是这样，你知道他最近有什么事儿吗？陈管家摇摇头，说：不知道。

那好，我找他有些事情商议。李复亨说完就要走，陈管家拦住了他说：李郎君稍安勿躁，我们还是一起进去再说吧。李复亨说：也好。于是二人一起向后衙走去，走了一会儿之后，来到后衙的正厅，两人在正厅中落了座。李复亨对陈管家说：陈管家，本官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想麻烦你。陈管家说：李郎君尽管说，不管什么事，只要小的能做到，小人一定帮李郎君办好！李复亨说：好吧，本官有一桩买卖想和你谈谈。陈管家说：哦，什么买卖？

是这样的，本官想雇佣你的儿子王勇为本官效力。李复亨说。

什么？陈管家闻言顿时一惊，他吃惊地望着李复亨，说：李郎君，你要我的儿子去当你的手下？李复亨笑着说：是呀！

可是，你不觉得他是一介文弱书生吗？你让他干那种危险的活，不合适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陈管家担忧地说。

李复亨说：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本官自会保护好他，你就放心吧。你可曾记得，本官在杭州城的时候救过你们家的公子？那时候他还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童呢，现在都长成这样了，真是世事无常呀！

是呀，这一晃都快六七年了，他现在也快十九岁了吧，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我真是担心啊。陈管家说着，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李复亨看了，于是安慰道：陈管家，你就放心好了，本官既然已经答应要帮你们家公子报仇雪恨，肯定会将他训练成一位优秀的手下，绝对不会让他受伤害的。陈管家，你不妨考虑一下，如果你同意了，我明天就派人送信给王勇，让他来见你。

真的吗？陈管家听到李复亨要让自己的儿子到他麾下效力，不禁大喜过望。他高兴地对李复亨说：那么，李郎君，不知道你可否让我见我的儿子王勇一面，让我看一看他现在到底成长到什么程度了？

李复亨想了一下，然后对陈管家说：你现在就去通知王勇吧，本官在衙门等着他。陈管家应了一声是，然后就退出了衙门，往后衙而去。

陈管家到后衙的时候，看到王勇正在厨房中洗菜做饭。他走到王勇的身后，用手拍了拍王勇的肩膀，王勇回过头来一看，见到是他的管家，脸露出惊慌的神色，王勇对他说：陈管家，你这是怎么了，我刚刚不小心割破手指，你赶紧去拿药箱来替我包扎一下。

陈管家看着王勇的手背血流不止，他连忙拉起王勇的手，对他说：快跟我去包扎伤口！于是，他们俩就急匆匆地往医馆奔去。到了医馆之后，他们俩把手伸到医馆的柜台，柜台坐着一名穿着白袍，手持银针的中年大夫，那中年大夫看见王勇的手被鲜血浸透，他连忙把他们俩带到诊室中，让他们俩把手放在诊台，他拿出酒精，蘸了一些酒精棉花沾了一下王勇的伤口，然后用酒精棉花擦拭着伤口，王勇忍痛，眉头都没皱一下。

陈管家在诊断伤势的同时，也在仔细打量王勇。他越看越满意，因为王勇看去十分的俊俏，他的五官比较深邃，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鼻梁挺拔，嘴唇薄厚适宜，皮肤光滑如玉，一看就知道是一位美男子。陈管家心想：嗯，看去不错，就是太瘦了。

片刻后，他把伤口处理好，并且贴了膏药，然后让店伙计包扎好，让店伙计把酒精棉球拿到后院清洗。王勇看着陈管家把一切搞定，于是对他行了一礼，说：多谢您帮我治伤，这次真的太感谢您了！陈管家连忙扶住王勇，对他说：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

李复亨见他们俩寒暄完毕，于是站起身来对他们俩说：好了，我们走吧，去你府看一看王勇，顺便看一看你的儿子王勇现在长得怎么样了！于是，他们三人就出了衙门。

他们三人从衙门出来后，李复亨对陈管家说：好了，我们走吧。陈管家应了一声，然后在前面带路，他领着他们来到后衙，来到一间屋子里面。李复亨抬眼一看，发现这间屋子里面有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此人正在低头认真地写着什么。李复亨打开门，他们走了进去，来到那个身材魁梧汉子面前，李复亨说：陈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某人，这位是他的儿子王勇，这位是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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