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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
柳双双听着林偃月的话,眼眶慢慢湿润。那个在她生命里惊鸿一现,便让她一生难忘的人,到如今又已被多少人遗忘了呢?
柳双双突然觉得,记忆深处被掩埋多年的鲜血,终于一层层漫上来,与亭子四周飘散的血腥之气融在一起,仿佛要将她淹没一般。
柳双双从小就很清楚,自己生来就是妓女。母亲是妓女,妓女的女儿是妓女,这几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母亲曾经是西洲城姹紫嫣红楼的花魁,一直到九年多前的那个夜晚,姹紫嫣红楼一直都是西洲城最大的青楼。
柳双双从别人口中听说的母亲,是个美丽又聪明的女人,善于掌控一切,包括妆奁里不断增多的珠玉宝石,和前赴后继拜倒在她裙底的男人。但这样的女人也有失手的时候,那就是怀上她。母亲喝过一碗堕胎药,但她太顽强,而母亲是个信佛的人,觉得这便是孽缘,只能生下来。她出生三天,母亲抱着她坐在朝南的窗前,恰好窗外有鸿雁飞过,母亲才想起来忘了给女儿起名字,便说:“两双雁儿飞过是个好兆头,这孩子便叫双双吧。”
在她四岁那年,母亲遇到了一个男人,来自江南的年轻富商,见到母亲第一眼就上了心,然后忙不迭地为母亲赎身,带她回江南做正牌夫人。离开时,那个男人也曾问母亲为什么不带走她,但母亲的理由很简单:“双双有她自己的命运,而我们也有我们的命运。”柳双双一直觉得,母亲的那句话听起来真的很像一句哲理,因为它和大多数饱含哲理的句子一样,词句循环构建成一个精美的结构,一听似乎很有道理,想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但其实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母亲的一生,是所有风尘女子的理想——遇见自己的良人,将过去洗刷干净,获得了幸福美满的家庭。十四岁的那一年,柳双双觉得自己也和母亲一样,遇到了那样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不是她的良人。因为,良人需要活着,并且爱着自己,才能是良人。可是,她遇到的那个人,很年轻就死去了,而她只能在回忆里爱着他。
她继承了母亲的容貌,然后十四岁那一年,用比母亲当年更高的价格,将自己的初夜卖了出去。
傍晚的时候,一辆马车将她送到了城外一处偏僻而奢华的山庄,第二日清晨她离开时,那个花了高价买他的男人尚在沉睡。山庄建在山上,她雇不到马车,却不想拜托床上的男人,虽然不打扰客人睡觉是妓女重要的职业操守,但她其实只是不想再面对那个男人丑陋的脸,而她也不愿意去找那个眼神像泥鳅一样的管家,于是选择了靠着双脚走回城内。
柳双双走得很慢,从山上下来已经过了半日,天近黄昏时仍在城外,天公却不作美,顷刻间乌云密布,她刚好跑进一个离大道较远的亭子,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秋日里这样的大雨委实少见,雨幕如同密密实实的珠帘,将远山和道路都模糊起来,泥土泛起的腥味让人有些难受,湿冷的感觉从脚底一寸寸往上爬。那个亭子很小,四根柱子撑起飞檐,只有沿着栏杆一圈可供人坐下,只是此时已经有大半圈都被斜飘的雨水打湿了。
柳双双在尚且干燥的一边坐下,抱起双臂靠着柱子,看着地上泥水乱溅,只觉得这一生从没有哪一日像今日这般糟糕。
就在这时,柳双双听到身后传来响动。她转过身去,就看到有人牵着马向亭子这边走来。
来人一袭纯白的厚重披风笼罩全身,点染暗红花瓣,越往下便越是繁密,直到下摆已成完全的暗红,油纸伞略微垂下遮住面容,只能看见擎着伞的那只手骨节分明,如玉一般透明。
柳双双怔在那里,见对方一步步向亭中走来,若闲庭信步般步履从容,正不知如何动作,那人已经走上了亭子的台阶。
那之后的很多年,柳双双总是不断地在梦中重复那个场景。
三十六骨油纸伞无声合上,依稀可见淡青的伞面上绘着一枝白梅,身后漫天雨幕如一幅巨大的娟画,伞后的男子便像是从那画上走下来一般,画布上的千种风流、万般色彩都被他带走,徒留灰白的辽阔远山、一川烟雨。
在那些时隔多年的梦里,柳双双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是如何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弧度恰好的笑容,就是那样增一分则轻浮,减一分则冷淡的一个笑,让她这一生再不能将任何人看入眼中。
这世间,唯有那一人,才当得起天下无双。
等到对方将马拴好,将伞靠着柱子放下,然后在自己的旁边坐下来时,柳双双才回过神来,脸颊已经有些发烫。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从小在青楼长大,她见过太多风流俊朗的男人,但从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觉得这般耀眼,哪怕在这样天阴雨湿、愁云惨淡的天气里,依旧有一种晨光灿烂的感觉。
柳双双看来人的衣着打扮,心想大概是城中富家大族的清贵公子,这般轻装简行,或许是出门游玩误了时辰。
如何自然地和陌生男人搭讪,特别是和像他这样的富贵公子搭讪,并且清纯甜美地微笑,是柳双双从小学习的基本技能,而她已经自认为做得很好。可是在那一刻,她却喉头干涩发不出一个音,嘴角僵硬扯不出一丝弧度。
其实,她很想和他说话,问问他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但是,她开不了口,或许只是不希望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女人,哪怕她很清楚,等这场雨停了他就会离开,再也不可能记得她。况且,她衣饰精致华丽,看在他眼里,或许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他若问“姑娘芳名,家住何方”,她又该如何回答呢?
柳双双不说话,对方也只是沉默,亭中的气氛让她觉得有些尴尬起来,她悄然转过脸,将目光看向了亭子外。天边闪电破空,惊雷滚过,不过片刻便狂风大作,雨像是从天上直接泼下来一般,在地上砸出更浓的雾气。
她想,今晚定是回不去了,虽然饥肠辘辘,寒意侵骨,但她烦躁的心情却突然安定下来,不再急着想要回去。
她明白,她这一生,注定与那些干净而美好的少年无缘,她也并无太多奢求,这样一个不算邂逅的邂逅,已经足够将这两日来沮丧的心情变好。她是个懂得如何让自己快乐的人,哪怕这样的邂逅让她有些难过,她还是要让自己快乐起来。
她的心情变好了,身体却不行。亭子外的风似乎更大了,能听到近旁的树冠被风撕扯发出的哀鸣,她也和着那声音连打了几个喷嚏。她用丝帕掩住唇,将身体往柱子那边缩了缩,却看到身边的人站起身,将身上那件披风脱了下来。
她并不觉得男人应该理所当然照顾女人,放在平时,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要脱下披风给她,如果这个人不是她的客人,她是会拒绝的,但是此刻她却突然想,那件披风应该很温暖。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理解错了,那件被脱下的披风没有递到她的面前,而是被搭在了栏杆上。她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觉得有些懊恼,于是将头再低一点,决定对眼前的人视而不见。
老天有时候最喜欢和我们开玩笑,当我们越是想要时,越是让我们求而不得,但当我们放弃时,又会突然将幸运降临。当那件尚带着主人体温的外衫披到自己身上时,柳双双着实没有想到。她抬起头来,他就站在自己面前,清凌凌冰雪样的一张脸,就像他伞上绘着的那支白梅。
他的唇边依旧带着那个笑容,嗓音和煦干净:“我去附近的树林寻些木柴过来,看看能不能生火。”然后,他撑起伞向外走去。
柳双双看着那个执伞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雨幕中,这才收回目光。她再打几个喷嚏,已经渐渐察觉出身体的异样,头昏脑胀,全身只觉得如置冰窖一般的冷,想是发起热来了。其实早上从山庄出发时,便觉得脚下有些发虚,但她素来要强,尤其不想在这种时候让自己显得软弱,所以一直忽略身体的感受,此刻被这寒冷一激,才终于无法再忽视下去。
柳双双将身上的那件外衫笼得紧些,将整个身体都靠向柱子,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一旁搭在栏杆上的披风,顿时动弹不得。那件披风很长,下摆垂向地面,有淡红色的液体在最下端汇聚成一排小水珠,然后滴落在地面的石板上,或许是因为发烧而嗅觉迟钝,此刻鼻尖终于闻到一股血腥之气。
柳双双用帕子掩住唇,克制住想要呕吐的感觉,转过脸去看那件披风,白底锦缎上那由下至上的红色,哪里是什么花瓣,分明是暗红的血迹,下摆更是完全被鲜血浸得毫无缝隙,又被雨水染得斑驳一片。
以这披风上的血迹,必然是鲜血大量飞溅形成的,也就是说他刚刚身边有很多人死去。一个人如果身边有很多人被杀,会急于逃命或是报仇;一个人如果杀了很多人,会急于逃离现场掩藏行迹。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撑一把漂亮的油纸伞,闲庭信步地走到大道旁的亭子里躲雨。
而让她真正全身发冷如坠冰窖的,是他唇边的那个笑,身着被鲜血浸透的披风,却露出那样清透干净如晨风一般的笑容,之前她没能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个笑,此时脑中却突然蹦出四个字来——美而近妖。
柳双双不是不害怕,但这样大的雨,自己又能往哪里逃呢?何况,自己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妓女。她的心里反而多了那么一丝释然,和清贵公子比起来,一个江湖少年离自己反而不那么遥远了。
她神思恍惚,靠着柱子渐渐意识模糊起来,梦中有一只手探上自己的额头,冰凉的触感,像是夏日里枕的玉枕,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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