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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地上倒了下去。
“顾寒城！”裴允大喊一声，立即冲了过去。
顾寒城倒在地上，眼前的黑暗渐渐的变成了一片眩目的白光。
脑海里，出现那天南栀被他关进来的画面。
“顾寒城，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就算我想害南惜，可是，我是言言的亲生母亲啊！那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疼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顾寒城，你可以查出来的，我求求你，好好的查一查，就算不是为了我，为了言言好不好？他也是你的儿子，不管怎么样，他的身上也流着你的血，你想让他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吗？”
“顾寒城，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觊觎你，我求你了，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此时此刻，顾寒城的耳边全是南栀的哀求声。
一遍又一遍……
顾寒城突然痴痴地笑了，眼中有泪不断地冒出来。
裴允吓坏了，吃力地把顾寒城拽了起来。
顾寒城反握着裴允的手，不断地摇头。
“寒城，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三次。”顾寒城哽咽地回了一句。
“什么三次？”裴允立即询问道。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功率，还同样的债！
“南栀被我关进来那天，我愤怒地失去了理智，让她接受了三次这样的治疗。”
顾寒城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想将脑海中的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
可是不行，那些画面清晰得就像昨天才刚刚发生一样。
他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一团。
三次啊！
怪不得，那个负责操作机器的林宏吓得半死。一个劲地说，不能再试了，普通人，一次都难以承受！
原来，他们都知道，这个仪器是改装过的！
他们都知道，这个仪器有多痛苦！
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一次又一次地用在南栀的身上！
看着南栀痛苦地叫着，他还觉得这种安全的治疗方式，她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她就是故意装出来的，想要逃避罪责！
顾寒城缓缓转过身，看着这台机器。
“裴允，把这台机器送到你那里。”
“寒城，你想怎么样？我知道，你肯定当时不知道这台机器被改装过，如果你知道，你不会那么对南栀！这肯定是那个孟江搞的鬼，你和南栀解释一下。”
“不，用不解释。”顾寒城摇了摇头，“解释有什么意义？就能抵消我对她造成的伤害吗？就算是我向她说一万句的对不起，不如，亲身体会她曾经受到的折磨。”
“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欠她的，三倍奉还1191次，一次都不会少。”
“顾寒城！你这是在解决事情吗？你这是在自杀！”裴允大声反驳。
顾寒城不再说什么，挣扎着站起身，他的骨头像是被击碎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力气，扶着一旁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裴允看着顾寒城，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走去。
外面，长长的走廊，昏暗的灯光，将顾寒城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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