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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喜悦第六十三（第2页）

“嗯……”折腾半天，杨可宜其实还水米未进，“好得很，不过我得先去把保温桶放着。”

“好，我等你。”曹向阳嘴角微弯，温和地说道。

“不过……”

“不过什么？”

“你得先把手松开！”

“哦哦！抱歉！”曹向阳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松开了手。

杨可宜不敢走得太远，曹向阳就请她去喝了住院大楼附近的一家菌汤。鲜菌汤、菌菇包、小米粥，清淡而温和的食物，在这个冷冰冰的冬夜真是让人心情大好。

“吃饱了？”曹向阳轻声询问，隔着汤底升腾起的烟雾，一时之间竟有如梦似幻之感。

杨可宜打了个不合时宜的哈欠，为此她的脸上亦露出了颇为尴尬的微笑，“吃饱了，这个锅菌汤把我这几天丢掉的魂魄都给找补了回来，真是太感激你了！”

曹向阳抿抿嘴，扭头看了看窗外，“这屋里憋闷，咱们出去散散步吧，就当消食。”

北水初冬的夜晚，那种冰冷的气息已经充满了城市的每个角落，杨可宜眼见四处步履匆匆的归家之人，自己的脖颈之间也不禁闪过一丝凉意。

“唉！”

“你叹什么气？”杨可宜不解地问。

“我昨儿加班到深夜，一直到今天中午才得知吴喜悦的事，说实话，我很惭愧。”曹向阳忽然一句没来由的解释，让杨可宜有些不知所措。

“曹警官，我想了想，其实当真论起来，这件事还是应该怪我，我太冒失了，目光短浅，以至喜悦遭了这趟无妄之灾。”

“不，都是我的错！”曹向阳语气坚决，“面对吴喜悦父亲这种顽固分子，只靠强制镇压是一定会遭遇反弹的，我作为一个警察，连这点眼见都没有，害得你们不浅……”

你有一个丰富的内心世界，或许有一天，你能编写出一个奇幻的故事，或者拍摄出一部梦幻的影片，让我们大家收获不一样的感受。

——杨可宜

十一月的北水，天气越来越冷。但南方的冷，与北方还有所不同，北方的室外虽然天寒地冻，但入到室内就有暖气，那是南方人怎样也盼不来的福气。北水境内有庞大的水系，夏季湿热沉闷，到了冬季，太阳被浓云挡住，整个城市因为那凝滞不散的水气，就像被放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箱，走到哪儿都是阴冷冰凉的。

今儿下午，气温又降了几度，病房里的空调却还没有到能够开放的时间，因此几乎所有的病人都缩在被窝里不肯出来。杨可宜从住院部楼下的餐馆买了热腾腾的饭菜，她守在床边眼见着吴喜悦喝完了保温桶里的最后一口汤，才笑嘻嘻地说：“医生说你的身体并无大碍，明天上午就可以提前办出院了。”

吴喜悦笑得嘴角弯弯，“太好了，杨老师。”

杨可宜微笑着收拾好了餐具，准备拿出去洗，忽然吴喜悦叫住了她，小声问道：“杨老师，明天是周日……”

她欲言又止，杨可宜却似一眼看穿一般，“你们最近在学立体几何？”

“诶？”吴喜悦面带迟疑，良久才意识到杨可宜说的是最近数学课的课程内容，“嗯……应该是吧，我学得晕头转向，完全不知道他上课在说什么。”

“嗯……确实有点难，不过这一部分却是我读高中时学得最好的。”杨可宜面露喜色，解释道：“后来我想了想，大约是因为我小时候学过素描，空间想象能力还是比较好的。”

吴喜悦点点头，附和道：“李老师好像也说过，学立体几何需要想象力。”

杨可宜抿抿嘴，她停下了手上的活，重新坐在了凳子上，“喜悦，你现在高二了，有没有想过将来考大学要读什么专业？”

“没有……”吴喜悦摇摇头，“只要离家远一点，读什么都行。”

“读数学，天天算题？”杨可宜戏谑道。

“那不要！”吴喜悦连忙拒绝，“数学系应该不会收我这么弱鸡的文科生吧？”

“嗯！”杨可宜沉思一阵，“我倒觉得有个方向很适合你，想不想听一听？”

吴喜悦侧躺在病床上，眼里像是忽然有光，“什么方向？”

“影视编导。”杨可宜平静地说。

“影视编导……就是当导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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