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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当年的许多细枝末节都有破绽，但他从没怀疑过。

恩情这顶帽子太大，大到他从没细究。

黎听雪手指发颤，意识到自己的漏洞太多，立马改口：“哦！好像是这个口哨，时间太久，我忘了。”

她也不管前后是不是矛盾，她只知道她和秦谨之就靠一段所谓的“恩情”牵绊，要是没有，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秦谨之冷眼看着她，面上什么情绪都没有。

“那这个怎么说。”他抬了抬下巴，意指桌上的文件袋，“从警局调回来的资料，那条巷子没有监控，但巷口有监控，都拍进去了，除了你以外还有另一个人进去过，而那个人——”

他顿了顿，深眸掠过一抹冷意，一字一句道：“她的时间才符合吹口哨的时间。”

你怎么不问我真正的救命恩人是谁

黎听雪彻底慌了，根本没勇气打开文件袋，以秦谨之的手段作风，他会拿资料找上她，就绝对是肯定的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一个月前？还是更早。

以前他从没怀疑过，最近为什么……

黎听雪蓦然想到一个人，慌乱的同时更是恨意翻涌。

肯定是夏挽星，看不惯她出现在秦谨之面前就不停地吹耳边风，让他去查当年的事！

黎听雪红了眼，抬头看他，咬牙道：“是，当年不是我吹的口哨！”

这句落下，秦谨之眸光骤沉：“黎听雪，你骗我了十年！”

黎听雪被他看得打了寒颤，泪直接落下：“口哨确实不是我吹的，可当年要不是我在医院照顾你们，你们也没那么好过！就几声口哨，谁吹不是吹，你为什么要抹杀我这么多年的情分！”

这么多年的情分。

秦谨之觉得讽刺：“你觉得你付出了，所以就能理所当然地顶着救命恩人的头衔，不停索取要求？”

他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双眸凝着寒意：“你要知道，要不是你说救了我的命，我根本不可能让你在医院照顾。”

“……”

黎听雪彻底哑了，眼里的光彩灭下去：“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不肯相信地摇着头，又突然想到什么，一下情绪激动：“那个救你的人反正也找不到了，为什么不能算我救的，为什么！”

秦谨之冷笑：“你的三观就是这样的？”

堂而皇之地顶替别人的功德。

他不想再多说，提步就走，走到房车门口，他回头道：“谁说救我的人没找到，我不仅找到了，以后还会加倍对她好，把这十年欠她的都补给她。”

“……”

“当年你在医院照顾过我们，算一份恩情，但这些年秦氏捧你进娱乐圈，能给的资源都给了，还你绰绰有余，以后两清，再不相干。”

黎听雪恍神坐在那，眼神失焦。

“还有，”秦谨之将话一次说清楚，“文件袋里的东西你不用看了，什么都没有。”

十年前的监控哪里还有存档，他不过是套她的话。

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房车门口。

黎听雪陡然回神，抓起桌上的文件袋，疯了般撕个粉碎，抱着一堆碎纸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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