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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得心惊肉跳，急忙压低声音，“难道又是老板？”

“那女人呢？”

“蠢货！那不明摆着是老板的助理嘛！要是在其他楼，早该有人尖叫了！”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渐渐远去，地板上依旧残留着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

停下动作慌忙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时候，是当他猛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怀有身孕。

他惊恐万分的盯着她的身下，似乎生怕看到如那天夜晚一样满地的鲜血。

或许他该庆幸，那一幕并没有重现。

她只是满身青紫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霍谭俯下身，拾起掉落在门旁的钥匙，紧紧握在手心，钥匙尖利的棱角将他的掌心扎得生疼，却无法将他胸膛中快要炸裂开来的狂躁压下。

…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兹兹兹兹兹兹。”

手机震动的声音，从衣服口袋中传来。

霍谭皱着眉头，是从白蓉的电话，霍谭的表情显得太过于冷淡，他才按下接听键，便听到白蓉情绪激动的声音，“孟、孟老大出车祸了！小米她情况也很不好！我们就在第一医院，你快点过来吧！！”

白蓉捂着脸，满是泪水，她在抢救室外头不停的徘徊，心里头慌乱到不行，否则她也不会落魄到给霍谭打电话求助的地步。

半响，白蓉却只听到霍谭说了三个字。

“我知道了。”

声音淡到完全没有半点温度，冷淡到让人心寒。

“…”

白蓉的心脏骤然缩紧，她突然不再尖叫，只是用力捂着嘴，然后便听到那头非常干脆的挂掉了电话。

…是她太蠢，孟家父女的死活，他霍谭怎么会关心。

要是孟家父女两个都死了，那孟氏地产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他霍谭的囊中之物，他霍谭岂不是要高兴的大肆庆祝。

白蓉的手，慢慢滑落，走廊的那一头，护士又推着另一位急救病人朝着抢救室的方向冲了过去。

“让一下让一下！”

护士不耐烦的叫道，白蓉急忙往边上靠靠，一大群护士围着急救床一闪而过，白蓉瞥了一眼，救护床上是个女人，面如死灰，脸上有被打过的痕迹，裸露在外面的腿上手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狰狞的伤疤。

白蓉下意识捂住嘴，她觉得很难过，也许是因为孟老大的车祸和霍谭的漠然，她比往日里更加敏感，作为一个女人有多么的悲哀与无力。

就在护士将那女人送进隔壁的抢救室之后不久，抢救室的门边打开了，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医生面色疲惫的走了出来，白蓉慌忙站直身体迎了过去。

“医生。”

白蓉才说了两个字，便看到医生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他似乎不愿意多谈，拍了拍白蓉的肩膀之后，便匆忙的离开了。

“…”

白蓉满目疮痍的站在原地，脚下一软，差一些栽倒下去，她必须用力扶着墙壁，才能支撑着身体站稳，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身体的最深处一点点溢出。

很快，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白蓉仓惶望去，两个护士将急救床推了出来，白色的床单从头顶盖到脚底，隐约可看到床单下身体的轮廓。

“…”

白蓉只觉得脑袋中“轰隆！”一声巨响炸了开来，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支持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跌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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