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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时说得认真,苏岐鸣也不由得正色以对。
“这句话,你俩一定要牢牢记住,永远不要小瞧太子殿下,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而且,一旦对上太子殿下,要么不说话,既开口,一定要说实话。”
至于说实话能不能让太子殿下放过一马,就只能看太子殿下心情。
兰时看向慈济院诸位娘子,“大家都是来送我的吗?”
“不是。”为首的纪娘子也学着方才兰时的模样拱了拱手,“我等想随娘子一起去北境。”
什么?
兰时望向程伯与花婶,他二人一齐冲兰时点点头。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大家可都想好了?”她有两世人生,除却抵抗蛮族保全家人,此生再无遗憾。
诸位小娘子还可以有很多不同的选择,不一定非得随她一起走。
“我原授大家武艺,也只是想让大家身体强健些,女子立世不易,不论将来大家是厨艺针黹,抑或是经商行脚,都能有些底气,慈济院也是大家永远的家,不必有顾虑。”
“娘子,我们早就想好了,在这里的这些,不是死了丈夫,便是自幼孤苦,在京城挣扎是一生,随娘子一道,保家卫国也是一生,我们愿随娘子一道走!”
隋娘子拍了拍胸口,壮气地很,还未出发,行事作风却已经有了些军中将士的豪放。
“那好,我们同往。”
兰时展颜,随即排兵,“既如此,那诸位分作两班,十人随我一道,再留十人,等一个我麾下的副官,随他一道走,他三日后出发。”
兰时翻身上马,“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日凯旋定与故人痛饮,若埋骨北境,也望故人,清明寒食,清香一柱。”
后半句话,兰时是扬声说的,一直隐在众人身后,背对大家坐在茶聊角落里,头戴帷帽的小娘子,肩膀微微起伏。
姜兰时!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萧宝圆把帕子塞进帷帽里抹眼泪,恨恨地想,姜阿宛说话太不讨喜,休想有英王府资助军饷。
衔蝉嘶鸣,兰时带着一行人,策马潇洒跨城门而去。
程伯有远见,租了客货混运的车,十个小娘子,加上几人的行李,两辆足够,再加上和尚娇贵,单独乘一车。
到头来,竟只有兰时一人骑马。
亏得她是换了男装来的,不然她们这一行,男子乘车,女子骑马,肯定很惹眼。
她打头,和尚紧随其后,之后是花婶架一辆车,最末是程伯压阵。
那和尚路上也不消停,掀帘唤她,“你方才说你麾下有副官?哪里来的副官?”
还未入军营,先给自己寻了个副官?
兰时不耐,但又不能任由和尚在官道上喊来喊去,她驱马行在和尚马车一侧,“自然是同陛下讨的,天下还有谁能越过规矩赐我个副官。”
和尚一臂撑着帘子,念着出家人不造口业的戒律才没将那句何人如此倒霉给你做副官说出口。
兰时微微挑眉,贴心解惑,“枢密使家的武状元,我同陛下求来的一张治鬼灵符。”
枢密使家子嗣更单薄,歹竹里头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这么一颗豁口笋,才展露头脚就被她三招摁了下去,那枢密使不记恨她才怪呢。
为了北境军不受制,带着这武状元也不是什么为难事,由她提出来也好过来日这难堪大用的武状元横空出世担上什么了不得的要职。
“若是贫僧记得不错,施主好像才与那武状元结过怨,可别弄巧成拙,阿弥陀佛。”
和尚捻着念珠,半点悲悯都没有。
兰时诨不在意,“无妨,手下败将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给他养废了。”
“那枢密使以为北境军中是什么仙乡福地,奶猫一样的武状元,在我五哥手底下过一回合就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了。”她脾气不算好,至少还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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