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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目的?”黄泉无垢警惕地问。
面小姐用困惑的眼神看着他:“我记得我已经跟您说过两遍了,只有有求于我的人才能听到我的声音,所以我自然也会知道您的来意,”她随意地挥挥手,“别傻站着了,过来坐。”
黄泉无垢皱着眉头,还在试图在这对话中找出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秋意椋月已经走过去坐下,他也只好乖乖过去。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面小姐也坐回了对面舒适的椅子里,抚摸着面具上画着嘴巴的地方,“哦呀,想起来了,您的那位消失在生死簿上的人,曾经是我的客人。”
“你对他做了什么,让他的信息全部消失了?!你知道这对黄泉的影响有多大吗!”黄泉无垢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洒出来不少。
面小姐并没有生气或者害怕,相反,她似乎更加开心了:“让客人满意是我这里的宗旨,既然连黄泉都查不到他的消息,那就证明这笔生意非常成功,可以让他付款了~”
“他已经死了,怎么付款给你?”秋意椋月问。
“啊~不用担心,”面小姐开心地说,“他许诺给我的报酬,是‘他位于市中心三百平米的房子’,现在房产证上的名字已经变成我啦,我一直想要间大房子,面具越来越多,它们也对这小地方腻烦了。”
“你,你拿了别人的房子?!”无垢不敢相信地说,“这,这在人界不是违法的吗?”
“啊啊,身为黄泉之主,您还真的是孤陋寡闻呢,”面小姐略显嫌弃,“我这儿可是有正经营业执照的哦,政府亲自给我颁发的,才不是什么黑店。”
“那,那你就可以随便拿人房子了吗……!”无垢依旧无法理解。
面小姐顿了两秒,随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好嘛好嘛,您不信我,我就再浪费一点口舌给您解释一下吧,虽然也不知道能不能感化您这木头脑袋……
我的面具,既不是魔法道具,也没有科学的力量,简单地说,它们是灵魂的部分碎片。别紧张,听我说完您再发表您的正义演讲好嘛?”面小姐看出来无垢又要插嘴,连忙把一块茶点塞到他嘴里堵住他的话。
“这里的每一张面具,都被注入了那位客人的一丝灵魂碎片,由于很小很小,所以他们几乎不会察觉到自己少了些什么,当然,连黄泉也一样。这部分灵魂,代表着他们的心。来我这里寻求帮助的客人,多半是有着苦恼的事情,大到公司破产,家人病危,小到学校纠纷,感情不和。当然啦,我是卖东西的,当然不可能解决破产和癌症的这类问题,我能做的,只是按照他们的要求,为他们量身打造属于自己的面具。面具,是最美妙,最完整,最棒的东西,它们承载着欲望,希望,一切的一切。有些人想要微笑的面具,因为他的家人马上就要离世,他想在最后告别的时候让他们开心的离开,有些人想要愤怒的面具,因为他在学校长期受尽欺凌,想要让那些欺负他的人知道,自己也不是永远脾气都那么好。”面小姐顺手从墙上拿出两张刚才提到的面具,“这两张面具心愿已了,他们成功帮助了自己灵魂的主人完成了愿望,所以它们现在很开心。我的面具,不仅仅会改变面部表情,附在主人脸上的时候,它们是‘生命’。”说到这里,面小姐把手里的面具放了回去,用手支起了下巴,“只有完成了心愿的客人才需要付款,什么都可以,钱,首饰,珍贵的东西,我什么都要,先收货,后付款。为什么呢?因为有客人最终没用上这些面具嘛。”她四处看了看,摘下一张哭泣的面具,“比如这个孩子,真是可怜,他主人的愿望是,在那些抢他钱的小混混脚下哭出来,避免自己挨打。但是这孩子心软啊,一直在劝它的主人不要这样做,最后那位客人还是挨了打,没有用上我的面具。”她心疼地抚摸着面具,在微弱的灯光下,面具好像在颤抖,“我只负责‘制作面具’和‘赋予灵魂’,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是我能主宰的了。暂时说到这里吧,您有什么高见现在可以发表了。”面小姐看着憋得满脸通红的黄泉无垢,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说了那么半天,这跟我要调查的人有什么关系啊!”无垢说。
“唉……”面小姐叹了一口气,“所以说,您刚才根本就没听是吧,我的意思是,您要调查的那位人类,曾经是我的客人,而他的愿望,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
.
.
您真的要这样做?您知道……彻底消失意味着什么吗?
……
您的亲人,友人,恋人,所有认识您,见过您的人,都会将您忘记,而您存在过的证明,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即使我说到这个地步了,您还是坚持吗?
……我坚持,请帮帮我吧。
也不是不能做到……只是,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能否向您询问一下,您想要这样做的“原因”?
……我已经到极限了,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我真的好想死啊……但是,就这么自杀的话,我的父母,我的妻子,我的朋友,他们会为我哭泣,为我悲痛欲绝,为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所以您希望他们忘记您,连同那份即将产生的痛苦一起?
是的。
为了不让他么难过……甘愿将自己的存在抹去……吗,人类,真是有趣的生物呢。我可以为您制作出这样的面具,一副,会让所有人将您忘记,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抹去的面具,但是选择是否戴上它的人,还是您自己。而且呀,要是到时候您真的死去了,我的报酬要怎么支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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