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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徐信达进来了。
“公子。”徐信达拱了拱手,神色有些不安。
傅云朗既打发他离开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会又叫他进来。现在叫他,必然有事。
“刚买下的那张首饰图,你拿给我看看。”傅云朗道。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一听首饰图,徐信达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了黄掌柜一眼。
黄掌柜低着头,不与他对视。
徐信达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小锦盒,递给小厮,小厮捧到傅云朗面前,打开。
傅云朗拿出里面的设计图,打开来,定睛看了一会儿,抬起眼看向徐信达,目光满是失望:“徐叔,你这银楼做不大,我原以为是钱财问题。现在看来,并未如此。你这眼界,看得不够长远啊。”
徐信达听到这话,顿时慌得不行。
他银楼开得好好的,愿意让傅家入股进来,一个是看中傅家这座靠山,想把银楼做大做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他儿子的前途。他儿子考中了进士做了官,如果有傅家这座靠山,仕途都能顺畅许多。
可如果傅家觉得他不行,要把他一脚踢开,他除了每年得的那点分红,什么光都沾不到了。这可违背了他的初衷。
“公子说的是。我刚才是糊涂了。不过当时的想法是想压压价的。毕竟咱是做买卖的,她开价一百两银子,咱们总不能她说多少就给多少,毕竟这也许是个长期的买卖。却不想半路杀出个陈咬金,那位夫人冒出来劫了道,在下这才犯了大错。”
听了这话,傅云朗的表情稍缓。
见傅云朗有所松动,徐信达又道:“其实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现如今那两人还在茶楼里说事,要是谈不拢,咱们还可以将许姑娘手里的首饰图买下来。即便她将图卖给了那位夫人,咱们还可以再请她设计。只要新颖程度跟这些图一样,咱们就付给她一百两银子一张的价钱。”
“成,那你派人去瞧着。如有必要,我可以出面跟她谈一谈。”傅云朗道。
徐信达大喜:“是,小佬儿这就亲自去门口盯着。”说着施了一礼,急匆匆离去。
傅云朗又把手里的设计稿看了看,递给黄掌柜:“用最好的玉雕出来,半个月后我派人来取。”
待黄掌柜接过设计稿,傅云朗瞧了他一眼,问道:“你可知我为何非得要买下这几张首饰图?”
黄掌柜略一思忖:“首饰的式样新颖,就能引来许多贵客,从而加大银楼的名气。银楼的名气大增,生意自然蒸蒸日上;咱们也能在京城开分店了。”
傅云朗颔首:“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为什么任由徐叔犯糊涂?他一辈子经营这小店,想法保守,舍不得银钱,可以理解。可你呢?身为我派来的掌柜,一味被徐叔牵着鼻子走,这么一家小店都管不好,往后我怎么放心把更大的买卖交给你?”
黄掌柜涨红了脸,羞愧地弯腰作揖:“公子,小人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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