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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再逢卿然四（第2页）

衣衫化为灰烬，明明自己的血肉在惊人的热量中融化，凡殊法师依旧只能感受到一片冰凉，哪怕迦楼罗的真身还未到来，但祂的已经率先通过了门扉，这就是神明的意志，祂的“神国”时刻伴随在祂的左右。

经过行者大量的研究表明，达到了神明的位格之后，将会以一种稳定的状态存在于神明的身体周围，视作一种彰显身份的权柄，而现在迦楼罗正以一种暴戾的姿态想要从奇点里“挤”出来，祂散发着恐怖的黑暗和热量，一旦真的让祂来到冈底斯山，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要回头！”

凡殊法师看到了流泪的斩业，但令这个家伙泪如泉涌的原因并不是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而是他正努力地直视着他背后的神明。

同样留下眼泪的还有圆觉通晓两名藏地大师，苦仁法师也是如此。

半神强者突破了生命的层次，不再被神明完全压制，但依旧会受到一定的桎梏，迦楼罗不能让他们直视自己，却能灼伤他们的眼睛。

金色的屏障出现在了凡殊法师的背后，是圆觉大师动手了，他使出了“不动尊”的力量，将迦楼罗的隔绝在外。刹那间，熟悉痛觉重新归还了凡殊大师的身体，他双腿一软，差点就地昏倒。

无相虬龙朝他席卷而来，斩业和苦仁法师也纷纷召唤出了自己的愿器，直奔凡殊法师。

不过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杀死阿达木，彻底封印通道，万分紧急之下，他们果断地做出了最优先选择。

然而圆觉的“不动尊”仅维持了一瞬间就化为光尘破碎了，在真正的神明面前，不动天尊的法像也只能发出一道无可奈何的叹息。

难道自己就要死了吗？

凡殊大师望着面色狰狞的斩业和通晓，脸色苍白后退的圆觉，还有强忍泪水想要努力睁开眼睛的薇星，背后像是紧贴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口，而此时无相虬龙却还有一段距离他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但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凡殊大师感到腰间一紧，整个人向前被拽飞了出去！

金色的虬龙居然快了一步，将他拉出了火海！

这怎么可能？他心中既惊喜又感到疑惑，在空中飞行的时候，他隐隐看到了空间被折叠延展的痕迹，身着红衣的上师，逆着火焰迎着神明走了过去。

听到他的话后，不少长老们皆是摇头失笑，在他们那个还提着刀剑走遍世界探寻隐秘的年代，这些都是小场面，哪怕是让他们解开托勒密王朝法老的诅咒，他们也能做到面不改色。而一旁较为年轻的行者也是松了口气，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袍，心中升起与荣俱焉之感。

凡殊大师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上擅长魔法的途径不在少数，但行者绝对是“魔法博士”，历史上也曾出现过精才艳艳的途径，其在魔法上的天赋甚至还要超过行者，就比如曾活跃在第二纪后期的女巫途径，她们生来就是魔法使，以著名的“黑魔法”闻名于世，“女巫们”原本甚至有可能争夺世界的十三席位之一，但事实上这个途径在历史中仅仅存在了三百年便彻底断绝。

“当我出来当牛仔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是老大。”这句经典台词来自的第一个故事，神枪手巴斯特看着镜子中自己额头上的弹孔缓缓倒下，耳边回荡着金色小提琴的歌谣。

女巫的错误就是自身势力还处于刚刚起步阶段的时候就开始明目张胆地挖教廷的墙角，而当时天使途径在欧亚大陆如日中天，已然是真正的霸主。当一个孩子想从成年人，兜里抢钱的时候，结果也便不言而喻了。

女巫直接被打成了历史，而她们的黑魔法也被“旁观者”记录了下来，送回密修会进行收录和研究。

没人能一直当老大，不论是女巫，还是现在开始走下坡路的教廷，唯物主义的兴起使得唯心主义受到巨大的冲击，更何况在北欧还有着一直很克制，但虎视眈眈的英灵殿事实证明，只有行者才是唯一一个，跑赢了时光的途径。

跨越三个纪元，超过六千年的时间，足以让他们编纂出世界最全的“魔法百科”，甚至可以涵盖现存途径或是灭绝途径超过九成的魔法，“绝地法师”之名，正是其他途径对行者最崇高的敬畏。

噬言之咒在六百年声名显赫，那是因为整个欧亚大陆除了“女巫”以外就没有像样儿的魔法途径，可当它遇见行者的时候，难度差不多就像国际顶尖黑客去翻普通企业的防火墙。

“有没有人想主动报名试一试？”凡殊法师笑呵呵道，他看向年轻的资深行者们，眼眸中略带得意和鼓励，“像这样活生生的例子可不多见。”

在女巫途径断绝了以后，噬言之印也随着这条途径一起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所以刚才没被察觉也实属正常。

单论专业实力来讲，其实普通行者破解这个咒印也是绰绰有余，无非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薇星大师拦下了跃跃欲试的思烛，无奈道：“还是您来吧，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唉，好久不弄这些小玩意儿了，技术有点儿退步了，想要破解的话，差不多需要”他小小地活动了一下手指，“三十秒吧。”

话音刚落，数十层宛如薄纸般的法印在凡殊法师的双手间浮现，他的双眼也变得全神贯注起来，每一层的法印都由无数符号组成，叠加在一起像是万花筒般看的人眼花缭乱。

而凡殊法师确能精准地操纵每一层法印转动的角度，精密的像是要撬开保险柜上的锁。

“禁咒学士”的称号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在法印的造诣上，凡殊法师有自信胜过除了上师以外的所有人，包括在场的四位藏地大师，他对魔法理解的已经达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高度，甚至跨越了途径的隔阂。

他至今仍在为密修会源源不断地创造新的“禁咒”，从别的途径和古籍汲取灵感，废寝忘食，以至于耽误了突破半神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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