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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弑君了,以后你就会是新皇。”先皇后的语气很认真,不容反驳。
“怎么可能呢?”
“一个渴求长生药的君主,触动了所有世家的利益,哀家不能置家族于不顾。”先皇后淡淡解释。
李兆的声音变得不太稳,段大学士瞧到他这位学生将一只手攥紧成了拳,“为什么?父皇他明明……”独独爱你。
先皇没有后宫三千佳丽,只有一位正皇后。
“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发,这是哀家的选择,哀家的爹娘跪着求哀家,哀家的姊妹兄弟都要哀家这样去做,哀家只能在你的父皇和家族之间二择一。”
李兆喘着粗气儿,“那孤算什么?”
“李兆。”先皇后唤了李兆的名,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声线依旧很稳,段大学士看不见她的具体表情,只是听到先皇后的声音缓慢而坚定,“人不是为了别人活着的,哀家不为你活着,这是哀家教你的最后一件事。你要知道,所有人心里放在最前面的是自己的利益,当他们的利益被触动时,面对任何人,他们可能做得出任何事情。”
段大学士听到先皇后的声音又软和了些,“喻韫,原本想让你风光霁月,温润如玉,顺顺遂遂的,可是好像做不到了,把那些心软和无用的仁慈收起来吧,你仁慈了别人,别人未必会仁慈你,”
“可是长生药明明是假的!”李兆抬高了声音,他还纠结于父亲的死,“父皇又哪里做错了?”
“他没做错,他做了一个君主应该做的,削世家,哀家也没做错,世家养活了哀家,你懂吗?”先皇后站了起来,“至于长生药的真假,一言两语谁会信你!”
段大学士瞧见先皇后理了理鬓发,“哀家若是错了,不如下了地狱去。”
说罢,鲜血喷溅开。
先皇后的袖子里藏着涂了剧毒的匕首,见血封喉。
她顷刻就倒下了,满冠珠翠摔在地上,一颗东珠滚到了段大学士脚边。
先皇后气若游丝,“李兆,忘掉那些不该有的仁慈。”
她显然预见到了李兆登基后会面临的种种不顺,但是先皇后依旧做的决绝。
先皇爱她,她也爱先皇,两难的境遇,她做了最惨烈的决定。
一切的苦果,留给李兆自己去解决。
段大学士回了家大病一场,都忘了自己怎么出的宫,他在养病的时候,却又收到鞑子入侵的消息。
不是太子殿下,已然是新皇的李兆被逼着御驾亲征,无将可用,何等荒唐!世家垄断至斯!
而逼着他的人里,有他的亲叔伯,皇室血亲。
但直到走的时候,他还是李喻韫。
那场战役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呢?
朝中内讧,甚至有人和鞑子勾结,想置新皇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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