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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惹不得,倒不如直接问谢沉珣,他想说的话会直接告诉她,不想说,也代表她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没有什么用。
她一认真想东西,就会有些走神,软和身子贴住谢沉珣也没退开。
虞翎平日在山上所见大多为女子,也没什么人会教她男女大防。
谢沉珣微握紧她的手道:“你年纪不大,谈他易说错话,不可私下谈论。”
他总是说这种话,虞翎从前以为他是过分谨慎,如今又觉他是不怎么想提圣上。
她想了想,也不是非得知道些内情,只点头说:“你不让我提,那我就不提,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谢沉珣步子顿下来,虞翎抬头看他,他只道:“你若听我的话,那万事皆要以自己身子为先,宫里出事也勿要多虑,方妃娘娘那里,我会安排。”
虞翎信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纤细手指轻抓他袖子,开玩笑道:“宫里的事轮不到我担心,你做事我也放心,只明明你还没走,我就有些想你了,等你真走了,我都怕我会哭。”
他这几天就该走了,接下来一个月他们都见不到面,如果事情比京中想象的严重,到时候又得往后拖些时间。
谢沉珣陪她继续往前走,他似乎真的觉得她会哭,沉声道:“我榻上睡过的被子,会有人抱一床给你,晚上多抱着睡,若白天还是念我念得紧,便习我给你的字帖,我途中经过驿站,会常给你写信……”
虞翎心想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何等脆弱,怎么连被子都得睡他睡过的?
虞翎和谢沉珣在外边走一道,连心情也顺畅舒快,只是今天走动得多,又哭过一回,回侯府的时候累,在马车上就靠在谢沉珣腿上睡过去。
谢沉珣也没说什么,只拿过马车上薄被盖在她身上,她睡得熟,像活泼的孩子玩过头困了,但她爱睡觉,大部分只是因为她的身子。
大夫说她的身体只能养,不要让她心里一直藏着委屈和事,不利于她静养。
谢沉珣宽厚手掌轻轻护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被晃醒。
马车里琉璃灯光线柔和,外头已经鲜少有行人交谈声,马车里亦是安静,男女之间两情相悦自是最好,谢沉珣想的要的东西不多,只在虞翎身上,想要便是她的全部。
现在快到宵禁,侍卫陆陆续续出来巡逻,但侯府所在的巷子是达官贵族居多,侍卫间默认的规矩,是不去那种地方寻麻烦。
月盘从云层中露出一角,马夫就着皎洁月色行在道路上,侍卫眼睛尖,瞧得出马夫是往哪边去,也不问马车里边是谁,催促快些离去。
马夫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遇这种事,拿了些银钱当做贿赂的过路费,一路又继续回去。
谢沉珣没出来说话,只捂住虞翎的耳朵,这时候也用不着他出面。
虞翎却还是有些被吵到了,往他小腹埋着俏生生脸蛋,迷糊说:“我们还没到吗?”
谢沉珣开口道:“快了。”
她轻打了一个哈欠,人还是闭着双眸道:“我不想睡了,你和我说说话。”
谢沉珣那串用来压煞气的佛珠已经给了虞翎。
她不敢拿到明面上,白天总收着,晚上就戴到他手上,要他在晚上睡个好觉。
谢沉珣指腹带着薄茧,轻抚她的脸颊,说:“若是还困,便睡吧,我待会抱你回去。”
“会被别人看到,”虞翎低声说,“你怎么不歇息?”
她是天生柔弱貌美,不会凶人,也不会骂人,琼鼻薄唇,小小的嘴巴不大,却是灵巧,会吮|吸会轻咬。
谢沉珣手轻拍她细肩,开口道:“方知县明天可能来侯府一趟,他是私底下来,你若是想要见他,来书房寻我。”
虞翎轻揉眼睛应一声,又迷糊想方知县来侯府做客,怎么联系的不是她?但她困得紧,没细想,身子轻蜷着,缩到谢沉珣身边。
谢沉珣想他或许真该带她一起离开,没了他,她真的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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