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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欠下的债（第2页）

他突然灵光一闪，摇晃着伸出手，手掌向下。

封印深处，传来了蕾米拉嘲讽的笑声。

守夜人希望这个圣骑士能理解他的意思，至少给他一点辩解的时间，他也是正义的伙伴，就算是死，也不应该是死在同为圣职者的剑下。

他早已不乞求什么原谅，但这次任务仍旧要完成，他要干掉这个王将，每一个看穿王将真面目的人都会这样做。

可迎接他的是正义的审判。

阿尔雅的长剑穿透了他的心脏，她的脸上挂着泪珠，可这对于她来说已经做了唯一能做的事了。

“如果作恶不受到惩罚，又有谁会相信正义的存在呢。”她说。

守夜人仍在挣扎，他伸出手想要蘸着自己的鲜血做些什么，他没时间安静的死去，他最后的时光也没时间回忆下曾经的光芒，那些悲惨的经历。

他只想留下什么东西提醒教皇小心这个死灵法师，或者干脆把他拉去净化。

他伸出手胡乱地挥舞，阿尔雅看着他锋利的爪子，任由其无力的刮在自己的盔甲上，自己却紧紧地抱住这位消瘦的少年。

大量的失血让守夜人的脸有一种异样的苍白，此刻看起来像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少年，在圣光的照耀下他的力量正在飞速的流失，他曾经无数次渴望这温暖，没想到最近的一次却是将死之时，死亡来自圣光。

现在怀里的守夜人只是在凭借着一股气硬撑，他明明可以安然的闭上眼死去，可还是一脸怨毒的盯着那位无辜的死灵法师。

阿尔雅理解不了，她的手指正在颤抖，曾经同为圣光追随者的同伴，在自己的面前从鲜活的人，正在变成一具尸体。

这本应该硬下心肠彻底搅碎守夜人心脏的时候，她却突然想起那个小亭中两人相遇又分别，他们走在繁华的教廷大街上，本应该分开却宁愿多绕路在聊一会，她抱起那个摔倒的孩童，摸摸他的头让他心安止住了眼泪，哼着教廷的圣歌哄着他，以最简单的圣疗术愈合了他的膝盖伤口，这位老人在一旁略有些羡慕的看着。

曾经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彼此为新结交了一个朋友而高兴。

想起这些，阿尔雅就像是那时一样，抱着怀里的人，摸着他的头，哼着当时的那首圣歌，轻轻的吟唱，似乎是怕将他吵醒。

“圣光之城的美丽春天，

让人即使在寒冬想起，

也感到一丝温暖。

湖边小镇的游船，

飘来的花香和麦香，

繁华的喧嚣回荡不歇，

想要从早待到晚，

从孩童待到长大……

是谁默默守护着这些，

是我啊，我是一个小小的圣职者，

我曾斩杀恶魔，我曾封印魔鬼，我曾净化邪灵……

可惜如今轮到了你，

正义的牺牲，所欠下的债，将由我偿还

安心的去吧，朋友，

从此以后，自有新的人接替你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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