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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不能做她的囚牢。
囚牢这东西,要么是忍受压抑,要么是想着逃。
他要的,是念念彻底摆脱那个茧,正视自己,把心从自我束缚里捞出来,主动对他有欲,克制不了的开口需求他,她打破自己底线,才可能真正面对感情。
哪怕她先动欲,再对他有情,他也甘愿。
一层一层,他想把她剥开。
沈延非拿过手机,打助理的电话:“之前的蜜月行程取消,给我订飞云南的航班。”
挂断后,沈延非缓缓坐直,把手中摇晃的沙漏倒扣在茶几上。
轻轻一声响。
他黑瞳中映着蓄满的白沙顺着中间小口,徐徐往下洒落。
计时重新开始。
姜时念的机票是台里节目组统一订的经济舱,她位置靠窗,坐下后不自觉翻了翻手机,看着跟沈延非的通话记录有点发怔,鬼使神差地又点进和他的微信聊天框里,把最近的对话慢慢往上拨,手指无意间一动,碰到了他的头像。
戳进沈延非个人信息里,她又被那张头像图片吸引。
小图看起来只是空白,等打开放大,就能发现右下角有一个像是学生时代用粉笔画在墙壁上的图案,不太清晰,隐约应该是一簇海蓝色的花穗。
姜时念一时失神,奇怪沈延非会用这样的图,应该是有特殊意义,她多看了两眼,忽然感觉身边空座位上一满,秦栀长舒了口气坐下来,拍拍她手臂:“差点累死我,总算赶上了。”
“你怎么来了?”姜时念意外,“台里请你去拍照?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秦栀连着喝了几口水,才顾得上解释:“你们台年前就找过我,想让我跟拍这档节目,我不是忙着你结婚嘛,就给推了,谁知道突然告诉我你接了主持,那我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紧赶慢赶追上了。”
她说得冠冕堂皇,神色里却多少带着点不自然。
姜时念一眼看穿她没说完全的实话,不禁追问:“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
秦栀摸了摸鼻尖,闪躲地转开头,她一动,姜时念就看到她脖颈边有一块红痕,衣领盖了一大半,跟着动作露出来少许。
姜时念几乎是反射性地捂了下自己类似的位置,把高领毛衣往上扯扯,才想起沈延非那晚留下来的印子经过这些天已经褪掉了。
……所以她?!
姜时念拉住秦栀手肘,把她拽近一点,没有逼问,等着她自己如实招供。
秦栀拗不过,也没有真的打算瞒她,等飞机起飞平稳后,掩着嘴小声跟她说:“就……你跟沈老板结婚那天,婚宴上我碰见徐家那个小儿子了,还挺帅,就是年纪轻点,后来都喝多了嘛,晚上就……没回家。”
姜时念听她懂话里的深意,惊讶睁大眼。
秦栀耳朵通红,烦不胜烦的抱怨:“本来就一夜情,爽完得了呗,他还把我缠上了,这几天就……没闲着,看样子想固定搭伴,我有点受不了他老是找我,想找个地方避避,听台里说你出来录节目,赶紧要来名额,跟你出去散散心。”
她关心问:“不过你怎么回事?婚假还没结束,结婚刚一周,这就走了?沈老板愿意?你们不度蜜月吗?”
姜时念有点答不上来,她还在消化秦栀坦然讲出来的经历。
所以她正经结婚的日子,跟合法丈夫上了不彻底的床,被吓到跑出来躲,她闺蜜同一天晚上,直接跟人初次见面一夜情,连着一个礼拜夜夜笙歌?!
姜时念心情复杂,目光转向窗外云层,轻声回答秦栀:“他……没有不愿意,而且他太忙,哪能顾得上蜜月什么的。”
再说塑料夫妻,蜜月实在不是必要的。
秦栀最开始的不好意思过去,就热情趴在她耳边打探新婚夜有没有洞房,感觉如何,姜时念讲不出那么直接的话,反过来问她:“你呢?”
秦栀稍微回味,跟她分享:“疼,涩,姓徐的那个狗也不太会照顾人,但爽还是爽的,上床这种事嘛,看对眼就行了,不试试怎么知道。”
姜时念有限的经验摆在那,可也听得很明白,无论别人什么样子,沈延非都是不同的,他在极度照顾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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