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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今小公主被安置在了碎月宫里,若是你这个做姨母的只知道一味的悲痛哭坏了身子,那么尚在襁褓里的孩儿又该仰仗谁呢?
有道是为母则强,聂清麟虽然是是姨母,可是一想到苦命的姐姐尚在襁褓里的婴孩,聂清麟勉强从太傅的怀里起来,抽噎着要去看她。
“嘉柔公主虽然年幼,但是你这姨母这般眼如红桃一般也是不好,明天再去看。”说着太傅叫来阮公公,嘱咐他让群臣先散了,自己则陪着聂清麟返回了凤雏宫。
取了冰块镇了手巾帕子后,便亲自给她敷了双眼。单嬷嬷原是疑心公主擅闯书房被太傅申斥了,才委屈大哭,可是一看太傅那般小心呵护的情形又是不像,这才略放下心来,默不作声地端着水盆退下了。
“太傅可知刺杀休屠宏的是何人所谓。”待得二人更衣躺下,闭眼良久,聂清麟才开口问道。
“休屠王爷的侧妃勾结了葛清远,他掌握了王爷的行踪后,派出了死士去袭击了王爷和王妃……”听得了这一句,聂清麟的心又是一阵的紧缩,若是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狠下心来,在那匈奴营帐里亲手一剑刺死那葛清远,若是没了他,皇姐也不至于惨死在冰冷的何地,那小嘉柔也不会年幼丧母……真真是一年错步步错……
就在她自责不已时,太傅却从身后揽住了她,伸手握住了她放着脸侧的手腕:“果儿莫要多想,都是本侯的错,原先只是想着让休屠两个兄弟内斗制衡,待得匈奴实力损耗得差不多了再出面干预,扶持休屠宏成为新王,却不曾想一时迟疑却是害了八公主……”
聂清麟闻言微微苦笑,哑着嗓说:“太傅何错之有?为帝王者必定要是以大局为重,我虽太过儿女情长,没有太傅定下乾坤的决断利落,可也知道原就是应该如此……身为皇家女儿从小受了锦衣玉食,成人后尽是要还回去的。只是希望他们能找到皇姐……就算活着不能回了大魏,身后也要迎回故土与母妃一同安葬才好。”
第二日,聂清麟起得很早,可是起床时发觉男人已经不在自己的身旁了。她起床梳洗后,也顾不得吃饭便去看望皇姐的遗孤嘉柔公主。
那小公主正在酣睡,躺在摇篮里鼓鼓嫩嫩的脸蛋若刚刚蒸好的蛋羹,待得聂清麟轻轻抱起的时候,许是睡饱了,竟是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姨母舔着舌头咧开小嘴笑了。那副可人乖巧的模样可真是让人忍不住心疼。
看到小公主,聂清麟的眼圈又是忍不住有些发红。
☆、第117章
在那香软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聂清麟便将她抱回到了凤雏宫,命单嬷嬷在凤雏宫的清理出一间房屋专门作为小公主的寝室,连同奶娘一起移进了凤雏宫,这几日太傅又是不怎么常回宫,听说最近朝廷上动作甚大,似乎是要改弦更张,支持匈奴另一个部族的长老,大有放弃休屠宏这枚棋子的势头。
当太傅晚上准备用膳时,便看见他的果儿身着一身杏黄的松散睡袍,长发披散在身后,粉嫩的脸蛋正挂着淡淡的笑意看在躺在摇篮里小手抓挠着布老虎的小公主。
太傅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静静望着那佳人坐在摇篮边浅笑的模样,乌黑的头发在臂弯间划过,让人有种挽住那顺滑的冲动,若是果儿当了娘亲,定当是这般模样,在月光下柔情地看着他的孩儿。想到这,便是轻轻走了过去,从那香软的身后轻轻将她揽住:“果儿,快给本侯生个孩儿吧!”
聂清麟闻言手指轻轻一顿,便是回身轻声道:“这小东西才刚哄着,还请太傅移步寝室,本宫随后就来。”
太傅微笑在她香软的颊边亲吻了一口,便回转了寝室,聂清麟将小嘉柔的被子掖了掖,也慢慢走了出去。她与太傅数度春宵,每次太傅都是毫无庇护,洒尽雨露,可是她依然小腹平坦,是毫无动静,听闻太傅以前的侍妾曾经有过堕胎的经历,看来这肚皮毫无动静,倒是真是自己的问题了,想起韦神医曾经说过她难以受孕的话,聂清麟自然是一番苦笑,太傅若是一意指望着她生孩儿,恐怕是有些缘木求鱼了,想到这,聂清麟又是微微叹了口气。
卫冷侯不知道聂清麟的心思,这几日一直在前朝忙碌,自然是冷落了佳人。今日既然生起了要孩儿的念头,这床榻上自然要再卖些力气。想起弟弟一举便让那小沈后怀了身孕,太傅大人的英伟男儿心便是有些气闷,如今大婚在即,倒是要再多多耕耘些,总是觉得果儿年纪太小,玩心不定,若是早些有了孩儿便是可以收拢了心神,甩掉害人的闲书,多多相夫教子才好。
见果儿走了过来,便有些急不可耐地从床上坐起,伸出手臂将她抱起,安置在床榻之上。这小女子倒是真应了白虎紧致之说。只要几日床榻清冷,便是复又要勇力开拓一番疆域。
这晚便是抖擞精神畅快淋漓地重整了紧致河山,得趣舒爽得恨不得便是伏在娇人的身上从此不起。
一时间,内室娇喘连连,只听着在外室值夜的宫女一阵的脸红心跳。
待得春宵收歇,聂清麟半靠在太傅健硕的胸前突然问道:“韦神医说本宫难以成孕,若是将来不能为太傅诞下孩儿,该是怎么办?”
太傅闭着眼儿,不甚在意地拍了拍她的胳膊:“总是会有的,休要乱想。”说完不大一会,便是沉沉地先行睡去了。
总是会有的,太傅身为男子的确是不会在意这点,他将来身为九五至尊,怎么可能不会有子嗣呢?聂清麟怎么不知太傅此时对待自己的心意是真的,正因为是至真至情,才是勾得她也动了不该有的妄念,可是有时世事难料,现时的美好,却是让人难以忽略前方的阴云重重……
第二天,聂清麟出宫去见顾夫人,可是到了驿站时却发现顾夫人已经出门了,据说是去了太傅府。聂清麟心道这顾夫人恐怕是要受些惊了,便是坐在驿馆里等了等。
不多时一辆马车匆匆地驶来,在驿馆的门前停了下来。一个妇人一脸愠色地从马车上下来。来顾夫人一路来到京城,念念不忘茶中的高山流水知音,便是一早备下了贴心的厚礼去太傅府拜会三夫人。哪成想去了坐在太傅府大厅里等来的却是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女子。
饶是一向沉稳大气的顾夫人都是有些惊惧不定,不过转念一想便是有些明白,恐怕那日在边关见到的不是真身的三夫人,而是太傅大人的青楼红颜吧?那等气派谈吐大约是抵罪充作官妓的官家小姐,因怕污了太傅的名头便是假托了府中的三夫人的名义。
顾夫人也是个会随进应变的,收起了惊诧后马上改口道,因为以前听自己的夫君顾将军说起府中的三夫人爱喝茶,便是送来了些珍稀醇厚的茶叶,另外还有关外的一些土特产,也是一并给太傅带来的,那个正牌的三夫人倒是客气,可是听着那厚礼的名称却是表情寡淡,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气,收下了礼物后便是与顾夫人默默无语,四目相对,实在是尴尬得很。
于是顾夫人说了些场面话,便是匆匆告辞了。可是没想到刚到驿馆就撞见了驿馆的小吏守在门口一直张望,看到她下了马车,便连忙过来说道:“顾夫人,您怎么才回来啊,帝姬永安公主都等您多时了!”
顾夫人闻听此言,刚刚在太傅府还没有定住心又是剧烈地跳动起来,身为边疆将士的妻子,自然是一言一行都得替丈夫的前程考量,自己因为与那“三夫人”结下的情谊一时间冲昏了头脑,竟是贸然想去拜访,可是竟然忽略了那帝姬永安公主才是太傅将来的正妻,公主为何突然要来见自己,莫不是太傅放荡携美妓畅游青龙关的事情被公主知晓,要盘问自己不成?
就在顾夫人惴惴不安时,已经是进了厅堂未及看清厅堂里坐的是何人,便先是低头施礼,待得抬眼一看,只觉得这京城处处都是穷山恶水,皆是心惊肉跳的惊吓。只见那“三夫人”却是一身锦衣华服,梳着别致的鬓发端坐在高椅之上。这一呆愣不打紧,礼数便是没有及时跟上,饶是顾夫人平时走的都是文雅的贵妇路线,此时那嘴也是有些收拢不住,只是瞪着眼儿惊疑不定。
幸好这聂清麟是个性子随和的,看着顾夫人的样子心里也是大约知道是在太傅府闹了乌龙,依着顾夫人的性子,居然能亲自带着礼物去看望一个婢女出身的妾室,当真是拿自己做了知己。心里倒是感觉有些对不知这位“高山流水”,就轻笑着说道:“先前偶遇多有不便,本宫自当是隐瞒了身份,还望顾夫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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