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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晴拧着眉，点点头，“看着会伤害到人，还是要关在家里比较好，这人的家属不在吗？”

“刚才还在，这会儿可能去上洗手间了。”摊主拿着陆行止买的一大袋二十来斤的橘子和要找给陆行止的零钱走了出来，解释，“林婶儿就在我边上的摊子，可能这会儿走开了一下，她儿子是个傻的，但是平时也不会这样，每天都是一个人蹲在路边看着路人而已，以前没有过这样追着人。”

“呵！没有？”他送他媳妇儿上学的那天在火车站就被追了，还敢说没有？

“没有！真没有！林婶儿过来这里摆摊小半年了，她家傻儿子一直都跟着，天天就是蹲在摊子边上坐在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没像今天这样，可能是这几天人多了，他吓着了才这样，看你老婆也没什么事，你就别伤他一个傻子了，林婶儿一个人带着傻儿子不容易。”

摊主是个有善心的，看着被陆行止踩在脚下还在奋力挣扎要起来的傻子便蹲下去和那个傻子道：“小林，你别闹了啊，你妈马上就回来了，听姨的话，到边上去坐着等行不？”

我看算了

可显然那个在别人眼里是傻子在陆行止眼里是疯子的男人好像是听不到周围人的声音，也看不到周围有那么多的人在看着他，他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江瑶站定的方向，因为被压在地上起不来，他只能朝着那个方向挥着双手咧着嘴笑，“老婆，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陆行止正想着找警察把这疯子弄走，上次在火车站见过的老婆子就远远的跑了过来，大概是听到了她儿子被打的事情，一路跑一路哭一路骂。

等骂到了陆行止的跟前，一瞅，一眼把陆行止给认了出来，她的骂声硬生生的中断，连忙换了另一幅口吻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儿子是傻的，他是认错人了，不是故意的。”

知子莫若母，老婆子一看到陆行止就想到了当初她被赶出火车站的事情，也猜到她儿子突然疯起来的原因一定是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妻子，把那个年轻的女孩认成了他不知道死哪里去的老婆。

老婆子虽然气那个女人一出现她就会让她那原本乖乖的儿子像疯了一样，但是她也知道她这种老百姓得罪不起这种有权有势的人，上次因为她儿子认错人她在火车站门口就待不下去了，这次要是再把人给惹了，怕是要整个县城都待不下去了。

她就靠着卖点东西养着儿子，要是还要被赶回乡下去，那她就真的要养不活自己和儿子了。

“行止，算了，我看江瑶也没事。”陆雨晴看那老婆子饱经风霜的脸有些不忍便开口劝了陆行止一声，心里想着，这老婆子看着也六十好几的，带着一个四十几岁的傻儿子在大冷天的在县城摆摊赚钱，傻儿寡母的也不容易。

“姐，我看嫂子吓的不轻呢。”陆笑笑在边上扁扁嘴，“嫂子这次是反应快，但是这样的人保不准什么时候又疯了，伤了别人那也不行，这种人还是关在家里比较好。”

陆笑笑转头和陆行止道，“哥你说是吧？”

陆行止更想的是把人送到市里的精神病院去，但是一看这人家也不像出得起钱的样子，所以这个方法显然行不通，但是两次吓到江瑶，就这么算了又着实不放心。

万一下次他不在的时候江瑶一个人在县城遇到呢？

所以听到陆笑笑的话陆行止认真的想了几秒，点点头，道，“以后别把你儿子带出来，否则你也别出来了。”

说完话陆行止才收回脚，那老婆子的动作也非常快，陆行止一收回脚她就立刻死死的拉住要爬起来往远处那个方向追的儿子。

老婆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是干苦力活的人，虽然吃力，但还是把她正值壮年的儿子给压住了，才没让他追出去。

陆行止拎着橘子催了陆笑笑和陆雨晴一声就快步的朝着不远处的江瑶走去，问“吓到了？”

“还好，还好，就是觉得怎么老遇见疯子。”江瑶摇摇头道。

“嫂子，吃个橘子压压惊！”陆笑笑从陆行止的手里的袋子拿了个橘子出来三两下的剥开分给江瑶一半，“很甜的，要不是哥，咱们还吃不到。”

他们是活该

“行止，那个老人家年纪那么大了，你不让她带着傻儿子出门，她一个人出来摆摊她能放心的下儿子？她那么大一把年纪了，活着不容易，你没必要那样。”陆雨晴劝了句，“听周围的人说他平时也都很安静，没疯过，可能也就是偶尔几次。”

其实陆雨晴很容易心软的，她和陆母一样，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姐，他这不是第一次吓到我媳妇儿。”陆行止皱着眉头，“上次在火车站他直接把我媳妇儿扑倒在了地上，把她吓得够呛。”

顿了顿，陆行止又道：“对着我陆行止的人喊老婆没弄死他就不错了。”

陆笑笑拉了拉陆雨晴，道：“姐我知道你是觉得他们可怜，但是我觉得他们那是活该！那是报应！是老天给他们的报应！”

“为什么这么说？”江瑶朝着陆笑笑看去，“你认识他们啊？”

“我不认识啊，但是我一个朋友以前是他们老家的邻居，两家院子挨着的那种邻居。”陆笑笑道，“他们的事情也是我朋友和我说的，我不知道之前看到他们也觉得他们可怜，但是知道以后我就觉得他们是活该了。”

“怎么说？”江瑶将吞下口里的橘子，咬了两口，甘甜的橘汁就涌入唇里，她眼眸一亮，剥了一片就送到了身边的陆行止的唇边，“张嘴尝尝！还真的很甜！”

陆行止看江瑶因为一个橘子甜就笑成这样便在心里打着算盘要不要把那个摊主的橘子全部买了好让她吃个高兴。

橘子好存放，万一以后她怀孕了，挑嘴了，也能吃个过瘾。

“是很甜吧？我朋友说的，说那家老板的山位置好，阳光好，她家的橘子都很甜！”陆笑笑得意的嘻嘻笑着，然后才继续道：“我朋友说那个傻子以前不傻，是后来受了刺激，慢慢的，一点点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刺激能把人从好好的变成这样？”陆雨晴想了想，猜测道：“看他老说老婆回家，该不会是他老婆意外过世所以他才受刺激吧？”

“姐，如果因为他老婆意外过世受刺激变成这样，那我只会同情他，怎么会说他活该呢？他变成这样是和他老婆有关系，但是他老婆不是死了，而是自己走了。”陆笑笑吧唧吧唧的吃着橘子，一边轻悠悠的说着话：“不过那傻子说起来除了他自己的原因，还因为他有个那样的妈，我觉得他老婆走的对，要是不走，留在那个家里还不知道要被怎么磋磨了。”

“你就赶紧的说吧你，还卖关子了？”陆雨晴催了陆笑笑一声伸手把她手里的橘子拿走，“说完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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