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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我又觉得自己白痴了,若是眼下他能弄断的话怎么还会呆在这里的,果然冉笙更加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说道:“以前觉得你是世间少有的聪明,却不想才十年不见,你就可以喝白痴媲美了。那严世子在我的餐食中加了散功的药,不然这小小的链子怎么能够困住我?咳咳···”
我看着说道激动处禁不住咳嗽起来的冉笙,决定还是不去计较他骂我白痴,一只脚在地面上借力使着轻功便落在了冉笙的上方,双掌运力一扯,那根比起穆尔扎用来锁我的链子足足细了一圈的链子便这么断裂了开来,然后冉笙那瘦的差不多只剩下骨头的的身子就这么摔了下去,我一点也不承认我是故意不去扶他的。
我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本来以为冉笙怎么着也会骂我两句,或者再给我个白眼的,却不想他只是伸手指着那两个夜明珠中的一个说道:“将右边那一个向左旋转一下。”
按着冉笙说的,果然在讲那固定好的夜明珠转了半圈之后,一股强大的推力又把我给推了出来,呃,我还好说,不过此时的冉笙是在不容乐观,像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木质的地面都是可以移动的。转向冉笙问道:“喂,你还不起来?地上有什么好东西吗?”
冉笙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勉强转首看向我说道:“这次要委屈你长乐公主了,咳咳···”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情愿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既救了我,那还要麻烦你把我背出去。”
我满脸黑线的看着赖在地上起不来的冉笙,真的有股子再把他扔回去的冲动,看了看已经有些泛白的天边,我认命的蹲到冉笙前面,万分不情愿的说道:“你要是不怕我摔了你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背着你吧。”
等了一会儿,我以为冉笙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时,冉笙才慢吞吞的趴在了我背上,呃,不得不说,就算他现在瘦的一把骨头,可毕竟也是把男人骨头,压在我这不算娇小,却有些瘦弱的小身板上还是有些负荷不了,使着内力,我双腿打着颤总算是将冉笙给背了起来。解开之前被我再度系在身上的束带,向着我爬上来的那颗大树抛去,使劲扯了扯之后我便提身飞了过去。
“你上来时就是这么上来的?”冉笙在我身后小声问道,似乎在刻意压抑着咳嗽。
我鼻孔里嗯了一声之后就没再和他搭腔,我现在全部精神都在如何安全到达地面,再安全的把背上的半个废人运回含章殿,上山容易下山难,上树也是这么个道理,时隔多年以后,我再度有了那种肺腔里没有多少空气,几乎要被憋爆炸了的感觉。在躲开了层层守卫,故意加上不故意的摔了冉笙几次之后,总算是赶在天亮起来之前回到了含章殿。
我坐在白玉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冉笙显然比我轻松不到哪里去,同样在喘气,外加压抑的轻咳着,墨雪是满眼敌意的盯着冉笙,背都弯成了拱形,身上的毛也都竖了起来。含章殿其实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也就这白玉床后面还有一片还算隐蔽的空间,再加上床上缀着的薄纱锦帐做些掩护,便是贴身服饰我的宫女们也不容易发现。
不再搭理躺在地上的冉笙,我将还在怒瞪着冉笙的墨雪抱进怀中,赶着天亮之前想再好好睡个回笼觉。因为有我特意的交待,早晨是没有人敢来叫我起床的,正打算自在的翻个身接着睡,锦帐外却想起了一个小宫女的声音说道:“夫人,快到巳时了,殿下在外面等着夫人呢。”
我嘤咛一声,没反应过来宫女说的什么,这时却听到严洛远远的问道:“怎么?还没醒吗?本殿亲自去叫吧。”
这一下子我总算是精神过来了,立马坐起身子说道:“不劳严世子亲自过来了,我已经起身了。”
朝着冉笙所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我不免在心中思量起来,就算严洛知道冉笙不见了,不过也就一两个时辰的事,怎么这么一清早的就来了我这含章殿了?不会是立马就怀疑到我了?故意慢吞吞的穿戴好衣服,洗漱完毕后见到的严洛正盯着花丛中最密集之处怔怔的出神,身上披着银灰色软毛织锦披风,显得无比的神俊,也显得无比的清冷。
我慢慢向严洛的方向走去问道:“看严世子这个样子是打算要外出?怎么?来辞别的?”
说完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明明是他的地盘,他就算是要外出,也没有来向我辞别的必要吧?不过想到严洛要离开我还是难得的心情很好,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像前几日那般的冷淡了。严洛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丝毫不介意我莫名的好心情的说道:“对呀,是要外出,不过,不止我一人。”
“哦?难不成袁王也要一同去?哎呦,这算不算是夫唱妇随呢?不过你们···应该叫夫唱夫随吧?”脑中将尹玉泽那粉嫩的可以同女子相媲美的脸和严洛的丰神俊朗一比较的话,很明显的,严洛应该是攻,救他那个性,说不定还是个强攻。
严洛教养很好,即便被我这般的奚落也难得的没有动怒,还脸不红气不喘的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有些恼怒,一把抽出被严洛握着的双手斥道:“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为了表示严洛的手真的很脏,我掏出娟帕细细的擦去被严洛握过的痕迹,然后毫不留恋的将那上好的娟帕丢弃在了一旁。
第二百八十八章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我清楚的看到严洛的手使劲握成了拳,就在我思量着是该挨揍还是和严洛打一架的时候,那握成拳的手终是无力的松了开来。严洛将双手拢进宽大的袖中,对着距离最近的两个宫女说道:“去取夫人的披风来。”
“这含章殿中热气缭绕,穿着单衣都嫌热,你莫不是要用披风捂死我吧?”脑中搜寻着历来宫廷之中有没有这么个刑罚。
严洛向殿外张望了一眼才答道:“殿中虽温暖,殿外却是初春的冷峭,还是披上披风的好。”
我没有答话,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严洛说道:“我也没说要到殿外去呀!”
“话说,我最近得了件稀世珍宝,你真的不同我一起前去看一看?”
我没有立即搭腔,开始在心中思量着,这稀世珍宝会是什么?会不会是对大祈对月尘不利的?可是我若是一道前去了的话,冉笙还不知道恢复功力没有,会不会是严洛知晓我救了冉笙,以此为借口要支开我?可是他为什么要支开我呢?难不成是知晓了我功力已经恢复了,怕打不过我?那他岂不是也知晓墨雪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严洛早就已经自宫女手中接过那件白色滚毛的织锦披风披在了我身上,连绊子都帮我系好了,我满脸黑线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跟你去看什么稀世珍宝?”
“以你的个性,一定想知道这稀世珍宝会不会是对大祈造成威胁,我说的是也不是?”严洛又帮我整理了一下胸前的系绊,带着几分苦笑的问道。
记忆中以前的严洛都是带着儒雅浅笑的,近来每每总是见到他苦笑的样子,和那儒雅的外表有些不符,似乎这个人生来便是该春风得意的,而不似眼下这般。可是严洛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想了想终究是随着严洛走了出去,离开含章殿之前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白玉床所在的方向。殿外候着一辆双辕马车,看样子应该很舒适的样子。
外面果然如严洛所说,春寒料峭,正好我又刚从温暖入春的殿中走出来,尽管身上的斗篷够厚,一时之间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颤。马车离开含章殿之前,我撩起车帘往回看了一下,墨雪正露出半张小脸一只爪子藏在门边,墨雪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躲着严洛,只要严洛来含章殿,墨雪几乎都是不见猫影,和平日爱粘着我时截然相反。放下车帘,我不去搭理严洛,兀自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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