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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的道，只适合盘古。”鸿钧冷漠地回答，“任何人走盘古的修炼路线都是死路一条，三清可没有第二个混沌青莲保护他们了。”

太一为自己尊敬的盘古大神辩解道：“盘古大神不会直接照搬的。”

鸿钧颔首：“是的，他不会直接教导三清去以力证道，但是未成圣的人看见盘古，真的不会产生‘我亦想如此’的念头吗？”

太一陷入思索之中，承认道：“即便是我，也会有憧憬之心。”

鸿钧无情地指出要害：“就是这个道理，三清乃盘古元神所化，容易被盘古的道影响，他们本来就不该接触，是盘古这一次动了私心。”

对方氤氲着紫意的眸子，直接看着太一，仿佛在说对方就是罪魁祸首。

太一：“……”这个锅，为什么要他背？

已经不再是最初只顾着修炼的愣头青的东皇陛下，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一边回忆着东君带给他的改变，一边对唯一能和他讨论这件事的鸿钧说道：“我也没想到盘古大神会在意我的孩子，我以为到了那个境界后会淡忘感情。”

鸿钧回答道：“会，也不会。”

太一的手抚摸着东皇钟，眼神慎重起来，混元境界会不会削弱他的七情六欲，使得他成为一尊视他人为蝼蚁的圣人，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太确定。

“陆压没有告诉你吗？”鸿钧提到的名字令太一的眼皮一跳。

鸿钧自然看得出太一过嫩的伪装，轻笑之间，让不周山的风景都沾染了万气之祖的绝世风采，不得不让太一想到姜还是老的辣。

浮黎和通天的师尊，未来不变老就没有办法威严起来啊。

“混沌魔神本身就淡忘了七情六欲，陆压的经验没有用。”太一徐徐道来，没有被鸿钧的美色所惑，“他和我说过，圣人之所以看低其他生灵，是因为二者已经不在同一个境界内，所有的缺憾都会被无限放大，生死皆在掌控之中，长此以往，任何圣人都无法对蝼蚁产生感情。”

鸿钧淡然道：“你不信吗？”

太一不惊讶被他听出了真心，释怀道：“我不信。”

阐教的圣人最护短。

截教的圣人最容易炸毛。

西方教的圣人最无耻，却把引人行善的理念作为教义，教化世人。

他们是有感情的，就连成圣后的女娲不也救下了伏羲，让对方转生为人族，获得了超脱劫难，成就三皇之位的机会吗？

想通了一直以来莫名纠结的地方，太一不再担忧成圣后的情况，这就像一名高中生在思考自己要上北大还是清华一样，没考上之前都没有意义。就算是有把握的太一也是如此，天道的态度暧昧，鸿钧还不能代表对方发言，所以他对似乎很支持太上忘情道的鸿钧说道：“鸿钧前辈是赞同成圣后放下感情吗？”

鸿钧点头。

太一说出了一句大实话：“可是你做得到，你的徒弟做不到啊。”

鸿钧幽幽地注视着这个在他尚未为人师表前，就为他打下差评的东皇太一。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不清楚吗？”

“好的，我懂了。”

太一失去了剧透的乐趣，一脸遗憾。

有的人，修道路上一定要有困难和绊脚石，不然走得太顺缺乏感悟，而那些糟心徒弟大概就是未来道祖的一道难关吧。想要当一个好老师，就得把自己的徒弟都管得服服帖帖，不让他们趁着自己不在就要毁灭洪荒。

“通天去了巫族那里，你要与我一起去做客吗？”太一热情地邀请鸿钧。

巫族，妖族的死敌。

盘古，混沌魔神的头号煞星。

鸿钧实打实地感受到了东皇太一的直爽，这是要引发大战的前奏吗？

“不了，我在这里修炼，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于是乎。

东皇太一就被鸿钧扫地出门……不，出山了。

站在山脚下的太一晃了晃神，发现自己出现在巫族祖地之外，笑了笑就去踢场子了。时机这么好，必须打几个祖巫练练手，看看自己有没有生疏。

不周山底的祖巫们突然感觉到一阵危机，脸皮抽搐地看见了外面的人。

该死的三足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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